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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改天晚上再去,不管要等上多少时间。”他托起她的大衣。

她耸起肩,套上大衣,说道:“比起照顾我,你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没有,我没有要紧的事。把你的手给我。”

她举起手的那一刻,萨迪斯特的指尖也有了一丝颤动,隐约之间她明白过来,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要求她的触摸,她很期待能从接触引向拥抱。

可惜,看来他对拥抱并无兴趣,而是将一把精巧的小型手枪放到她手里,手指甚至不曾掠过她的皮肤。

她有些厌恶地把手枪推回去:“不要,我……”

“你像这样抓好……”

“等等,我不要……”

“像这样,”他硬把枪柄按在她掌心,“这是保险。打开,关掉,明白了吗?打开……关掉。可能要你用这玩意儿把人干掉比较困难,不过里面有两颗子弹,应该够让一个次生人的速度慢下来,有足够时间让你逃走了。你只要对准目标,然后按两下扳机就行。不需要换弹夹或是做别的。对准胸口,那里的目标比较大。”

“我不要这东西。”

“我也不想让你拿着。但是,这总比让你白白送死要好。”

她摇摇头,闭起眼睛,不再说话。有时候,生和死的真相丑陋得令人难以接受。

“贝拉?贝拉?你看着我。”等她睁开眼,他才继续道,“这把枪放在大衣外面右边的口袋里。想要用上的话,你就必须放在顺手的地方。”她张嘴想要说话,他却继续道,“你跟布奇和费瑞待在一起。只要你跟着他们,基本上没可能用到这东西。”

“那你去哪里?”

“就附近。”他转过身,贝拉看到他后腰上还别着的一把刀——果然不止胸前的两把匕首和腰上挂着的那把手枪。她很想知道,在他身上看不到的地方,还藏着多少武器?

萨迪斯特在门口停住,压低了头:“我会保证你不用拿出那把枪来,贝拉。我向你保证,但是我不能让你什么都不带。”

她深叹一口气,将迷你型的武器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费瑞已经等在走廊外面,背靠着阳台。他也穿着一身战斗装,佩戴了匕首和枪支。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沉静。贝拉朝他微笑,他只是略一点头,披上黑色皮衣。

萨迪斯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翻开盖:“‘条子’,你到了吗?情况怎么样?”挂掉电话,他点头道,“可以走了。”

三人一同走出前厅,来到庭院。寒风当中,两位男性的手掌一刻都不离手枪,所有人一同解体传送。

贝拉在门廊现身,面朝红色的大门和光泽依旧的黄铜门环,她能感觉到萨迪斯特和费瑞站在身后,高大的身躯紧紧绷起。脚步声响起,她回头一看,布奇也朝门廊走来,同样紧握手枪。

占用着他们的时间,好让她随心所欲地进入屋子,这个念头突然让她觉得既危险又自私。她用意念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整座房子的味道依旧。宽阔的松木地板上传来惯用的柠檬地蜡的气味,还有她最喜欢的迷迭香蜡烛,香味混合在一起。

房门被关上时,警报也被关掉了,她朝身后看了一眼,布奇和费瑞紧紧跟在她身后,萨迪斯特却走出了视野。

她知道,他一定离开了他们。可是她更希望他留在屋子里,陪伴着她。

她深深呼吸了一次,环视起居室。不用开灯,就能看见那些熟悉的阴影和投影。

“所有东西看上去……上帝啊,看上去一模一样。”

只除了写字台上一处明显的空置:镜子不见了。那是大约十年前她和她的母亲在曼哈顿一起挑选的。瑞文德一直很喜欢那面镜子。是他拿走的吗?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情是被冒犯了,还是纯粹的感动。

她伸手想打开台灯时,布奇却制止了她:“抱歉,不能有亮光。”

她点点头,继续往里走,更多家什映入眼帘。她觉得就像被众多多年不见的朋友所包围。既愉快,又有些许伤感,还松了口气。她本来还很确定地以为自己只会感到沮丧……

走进餐厅后,她停止向前,在厨房尽头的宽敞法式后门下,恐惧已在腹部萌动。

她坚定了一下自己的意志,朝另一边走去。房内看来井井有条,没有一件破损的物件,她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争斗。

“有人打扫过这里。”她低声说。

“是萨迪斯特。”布奇走到她身边,枪举在胸前,警惕地扫视四周。

“是他……做了这些?”她伸手在桌台上一扫。

“你被抓走的那天晚上,他在这里待了好几个小时。楼下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试着想象萨迪斯特拿着水桶和拖把收拾血迹和玻璃碎片的样子。

为什么?她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