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陈听不是没想到他可能会亲过来, 紧张,又有些期待。脑子里反复想着“不会吧不会吧……”,而灯光、气氛, 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她就这么倚着墙, 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紧闭的眼睫轻颤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陈听还昏昏沉沉的时候,他俯身抱住了她。

她濡湿的嘴唇贴在他肩膀处的衣服上,嘴里全是他的味道,她觉得天旋地转, 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回想着他亲上来时的力度。

怎么那么熟练……

随后就听见了他微哑的声音, 低低地, 在说:“再亲多半会出事。”

陈听反应了一秒, 脸变得通红,抱着他腰的手轻轻掐了他一下。

他低低地笑,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笑起来时胸腔震动的频率,又听见他说:“这次不说听不懂了?”

陈听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感觉一股热流自下而去, 陈听拍了拍他, 有些难为情地说:“我那个……要换换。”

路淮津松开她, 陈听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他, 小跑着进了主卧。

果真, 这裤子从出门去吃饭到现在就没换过, 内裤被洇湿一小块, 沾到牛仔裤, 好在没浸透, 她换了家居服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端着她的杯子,正拿着勺子在搅拌里面的东西,想来,是替她冲了一包止疼用的布洛芬。

“肚子还疼吗?”

陈听点点头,“疼。”

“过来喝药。”他起身,拉着她手腕,把人给拉过来。

陈听笑了笑说,“真拿我当公主啊?还起身迎过来?”

“是的公主,裤子沾到没。”

陈听愣了愣,去铱誮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反应了下才意识到他并没有逗弄她的意思,而是真的在询问。

“沾到一点点。”她拇指和食指一掐,比出个能让泡菜国男人跳脚的“一点点”手势,问他,“怎么了?”

他看着她,语气懒洋洋的,“想给公主洗个衣服,也不知道自己配不配。”

老不正经的表情和语气,说的却是最体贴的话,陈听想到她十一岁月经初潮时,是在家里,当时她换下来的内裤是陈可替她手洗的,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后来这些事情,她再也没麻烦过陈可。

因此,她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一个人,愿意替她做这种事情。

她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洗,用热水就行。”

他笑了声,莫名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热水洗血迹,你是想让它一直留在上面?”

陈听闻言,一时语塞。

见她纠结的模样,他抬手挠了下她下巴,“那各退一步,你把裤子扔脏衣娄里,我替你处理。”

他凑近了些,漆黑的眸子带着调笑:“刚不是说我白追了?给个机会,行不行?”

当晚,陈听戳了发小,窝在被窝里悄没声地打字,把这事儿讲了。

余漾:【让他洗啊,有人伺候还纠结,纠结个什么!】

孟书宇:【什么?洗个内裤还纠结,你们还没do?】

陈听:【……】

陈听:【你怎么都不看消息?】

孟书宇:【磨叽死了,不爱看,什么时候do了再给我说,忙着到处参加party呢啊。】

余漾似乎也忙去了,半天没回,陈听叹了一声气,跑去戳何若语,又把这个事情讲了一遍。

何若语3G冲浪,几乎立刻就回了过来:【你就让他给你洗吧,男人会不会变咱也不知道,能用一次是一次,别纠结也别矫情,被照顾着不好吗?】

陈听想了想,还是没办法接受他给自己洗内裤这种事,于是把内裤放到一边,跑下床,轻手轻脚把早上和刚才换下来的裤子统统抱去阳台,扔进了脏衣篓。

门刚阖上,路淮津出了次卧,去阳台看了眼,脏衣篓里,是一小摞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裤子。

他垂眼,唇角微微扬了下。

电话铃声大作,他一接起,赵铭睿的大嗓门就溢了出来:“赶紧出来,喝不动酒了,养生局,喝茶,就我和岳三儿。”

最近他们都挺忙,上次见面,还是聊赵铭轩的那次。路淮津沉吟片刻:“等我问问。”

“问什么啊?”

路淮津视线扫着脏衣篓里的裤子,“我也不是没有家庭的人,不得报备一下?”

赵铭睿一时语塞,半天才憋出个“操”。

路淮津撂了电话,转而去敲陈听的门,陈听穿着白色的家居服,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就是脚上踩的是露脚趾的毛毛拖鞋。

“怎么啦?”

他垂眼看着她乱动的脚趾头,微蹙了眉:“换双毛拖鞋?得把脚包起来才行。”

不冷不热的天气,暖气还没来,他怕特殊的日子她再着凉了。

陈听笑说:“我不冷,穿毛拖鞋该出汗了,我才刚洗了澡……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呀。”

“没,”路淮津说,“赵铭睿叫我出去坐坐,挺久没见了,跟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