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6/6页)

也就几分钱,酸酸甜甜的棕褐色大丸子,根花吃得那叫一个香!

要不是卫孟喜拦着,小呦呦也要吃一颗。

虚惊一场,陆广全什么也没说,抱着孩子跟她们回刘桂花家的小旅馆。

煤是真黑啊,把那么白个人糊得,只剩白眼球和牙齿了。卫孟喜心情很复杂,“锅里有热水,你先把衣服换下来。”

刘桂花也还没睡,找出一套自家男人的干净衣服,“陆兄弟别嫌弃,先将就着换换。”

“谢谢嫂子。”

这段时间养的生物钟比较规律,小呦呦和根花也困了,卫孟喜给她们简单的洗漱一下,又轻声哄着刷了牙,怕刚才的丸药还黏牙齿上。

等把她们伺候睡下,刘桂花已经快脚快手的,单独给他们拼出一间“夫妻房”来,四周用布帘子隔着,孩子也睡得远远的,保证不会打扰到他们。

她还特别“贴心”地说,“我这年纪大了啊,就是容易犯困,睡得也沉,外头就是打雷下大雨我都不会醒。”

意思是:你们放心折腾吧,我不会“醒”。

卫孟喜满头黑线,又不好解释她和陆广全现在连普通室友都不如,只能低着头装娇羞。“我去把他衣服洗了吧。”

她没有脏衣服过夜的习惯,更何况是在别人家,不能给人添麻烦。谁知出去一看,哪还有脏衣服?

“哎哟,陆兄弟可真疼你。”刘桂花捂着嘴笑,这年头的男人,谁不是指着老婆洗衣服啊?就是娶不上老婆的光棍,也等着老娘呢。

就是她男人,跟大部分男人比起来已经算会疼人的,也只有在她怀孕、坐月子和来好事的时候洗过。这小陆不仅人长得好,学历高,还会疼人,哪个女的不喜欢?

难怪矿长千金念念不忘。

卫孟喜可没时间琢磨她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又多了个难题——今晚就要睡一起了吗?

倒不是怕发生点啥,而是尴尬。

与性无关,她相信他不至于兽性大发强迫她,就是单纯的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躺一张床上,她会不自在。

现在是暂时把他骗回来了,那明天呢?要怎么阻止他去上班?根花终究是孩子,一见吃的就忘记装病,明天再装就显得假了。

可要是直接告诉他,井下有危险,而且好巧不巧明天还会冒顶,要是没应验,他会当她是信口开河。要是应验了,一个工科男怎么可能相信做梦之类的理由,说不定会怀疑她的身份是不是间谍。

这时候的煤矿生产,关乎全省的重工业发展,石兰省又是龙国重要的工业重省,敌特分子可从未放弃过对他们的渗透。

卫孟喜不想把简单的事复杂化,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想着,陆广全晾好衣服进屋,脸和脖子是洗干净了,但指甲缝还有经年累月的黑渍。他摸了摸根花脑门,确定没再发烧,“睡吧。”

他自己往里躺了躺,又轻轻地把小呦呦抱到中间。

OK,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自从重生回来,卫孟喜整个人都被怎么逃离陆家,怎么填饱孩子肚子这样的“生死存亡”给裹挟着,不得不小跑向前,关于未来,关于她和陆广全的关系,她一直没时间细想。

上辈子四个孩子的悲剧,有她的疏忽,有不知名的力量作祟,当然也少不了父亲角色的缺失。

所以,现在的她,并未因为跟陆广全没有感情就一棍子将他打死,她的孩子在成长道路上需要一位“父亲”。

她还记得,根宝与她的生疏,是从男孩青春期来临那一刻开始的。这种问题,即使是再亲密的母子关系,也不适合由一位单身母亲说出口,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比天还大。

“父亲”,不仅是物质上的抚养,也是精神上的指引。

纵使所有人都说陆广全抠门,不男人,但卫孟喜是过惯苦日子的,知道一个真正的好男人不是对谁都大方,而是应该拎得清亲疏远近,知道该对老婆儿女大方,对外头的无用社交就该敬而远之。

就冲他能在陆老太眼皮子底下攒三百块钱,还能见面就交出来,卫孟喜就觉着,其实也不是真“抠门”。

而且,他这么多年也没被他老娘带偏,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足以看出是一个有主见,内心坚定的男人。

最后,爱看书爱学习,对孩子也是好榜样不是?

卫孟喜在心里把他的优点数了一遍,合作养娃应该不差。她奉行的是实用主义,什么情情爱爱,也得等能吃饱才有力气想。

可能是夜里想得太多,天气又热,两大一小挤一起,卫孟喜睡得浑身酸痛。等头昏脑涨的她醒来,发现陆广全已经不在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