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见到甘蔗后,元里喜上眉梢,他直接把甘蔗拿走,剩下的商人则交给了郭茂去处理。

他让郭茂最好将这些商人多拖上一段时间再走,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制糖。

白砂糖只要弄出来,比香皂更容易挣钱,且能更持久的挣钱。

香皂说多了卖的就是一个新奇和精致,没了香皂还有皂角、澡豆。但糖可是重要的贸易商品,无论是战乱时期还是和平时期,价格一直都比盐贵上许多,是有钱人和贵族才可能食用的东西。

只有有钱能买糖的人家,肯定愿意出钱买一些糖食用。尤其是南方的商人,他们的有钱人很多。元里记得苏锡常和扬州等地饭菜之所以嗜甜,原因便是当地的富贵人家将糖作为炫耀的资本,喜欢在饭菜中加糖以此彰显财力,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地方口味。

眼见赚钱的门路都摆在眼前了,元里怎么能放过。

他令人将甘蔗拉到早已准备好的工坊中,将系统曾经给他的方子拿出,开始熬制白砂糖。

想要制作白砂糖,就得先做蔗糖。

熬制蔗糖最难的一步就是榨汁,将甘蔗的茎压榨取汁后小火熬制成糖浆,将糖浆放入模具中冷却便是蔗糖。制作蔗糖并不难,原理步骤不用系统告知,元里也知道。难的就是怎么把色泽发红的蔗糖变为颗粒晶莹洁白的白砂糖。

元里在白糖工坊里待了两日,全身都是甜兮兮的味道。

晚上和男朋友约会时,楚贺潮一亲他脖子就尝到了一嘴的甜味。

“没沐浴?”楚贺潮又尝了一口,“真甜。”

元里脖子上出了汗,被楚贺潮嗦出了好几个浅印子。周围寂静无声,热风吹拂而过,楚贺潮的脑袋一直向下。

被亲得浑身发痒的元里眼皮跳跳,低头一看,“你干什么?”

楚贺潮没皮没脸道:“给你的蚊子包止止痒。”

元里一下子没发应过来,“什么蚊子包?”

楚贺潮摸了摸,戏谑笑了,“这不就是,这蚊子真毒,看把你咬的,两个包肿这么大,我看了心疼。”

元里:“……”

男人低头去治“蚊子包”,给一边止痒后又去找另一边,尝得啧啧有声,以毒攻毒,元里臊得耳朵红。

一边臊,元里一边心里忧愁。

男人欲望这么旺盛,这要是真开了荤,那还了得?

元里余光瞥了眼楚贺潮裤子。

看着就让人心里害怕,觉得不行。

元里心里很担忧。给他用手的时候就觉得沉甸甸了,上次亲后嗓子整整疼了一天,不夸张的说,元里觉得有点怂,因为太夸张了。

要是真的实战,估计他得血流成河。

想到这,元里就没了想和他更进一步的兴致。

等两人玩得一身汗才停下来,元里就拿着衣服去沐浴,楚贺潮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在旁边看着媳妇洗澡,看着看着就不得不转过身换个方向盯。

“乐君,”他看着木门,饱满的额头、高耸的鼻梁和薄唇勾勒出利落的侧脸线条,耐心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睡觉?”

元里瓢里的水洒了点出来,他想当没听见,但楚贺潮又问了一遍。

“……”元里就道,“哥,你知道怎么和男人睡觉吗?”

楚贺潮神情冷峻,话却说得很粗俗:“用你后头。”

元里也直接道:“但要是没有准备的话,我肯定会受伤。”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估计会很疼,还会流血。”

楚贺潮皱起了眉,一想起元里会因此而受伤后,立刻就没了这方面的心思。他沉默地站着,给自家媳妇看着门。等元里洗完澡穿好衣服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房间走去。

元里在前,楚贺潮在后,中间隔着好远,让人一看就知晓他们不是一路走过来的。

楚贺潮看着前方元里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从来没有这么安定过。

元里能够感受到背上的视线,带着淡淡笑容,就这么慢悠悠地回了房。

一个走着,一个跟着,虽不在一块儿,但也像是在并肩散着步。

次日,从京城赶来的信使就带来了建原帝已死的消息。

建原五十年,三月二十九日,建原帝病逝床榻,传位二子秦阌,年仅十二岁的二皇子已在四月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周延,为周延帝。

元里和楚贺潮做出了初闻此事的震惊慌乱,信使传完消息后没有多待,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往乌丸人那里传达帝崩的消息。

元里从容不迫地准备着为天子服丧的东西,比他想象中更好的是,因为北疆太远,传来消息用了两个月,为建原帝服丧的三月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月。

半个月后,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到了幽州。

没有几个皇帝是蠢笨的皇帝,建原帝也并不蠢笨。他之所以提拔宦官是为了打压外戚,之所以压制党人是看透了北周飘摇皇权下世家门阀这颗毒瘤。但建原帝空有志气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在死之前,他意识到北周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便委任自己三位心腹作为周延帝的辅佐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