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页)

尚秋秋看到阮舒后,眼睛一亮:“阮前辈好。”

阮舒对她点点头,吩咐助理:“带常先生去茶室,好好招待。”

“人到齐了,开始吧,”箫夏烟挽起衬衫袖子,对来试镜的两位演员说:“你们先选一场解羽白的戏,让我看看越剧基本功。”

“时晞妹妹,我先?”尚秋秋声音很软,但是眉眼间透着一股傲气,大概是对自己接下来的表现很有把握,想要先声夺人。

时晞没意见:“请。”

尚秋秋选了一场很讨巧的戏,这场戏讲的是解羽白以一出《十八相送》名动全城,尚秋秋确实早有准备,她连唱戏需要的扇子都带来了。

尚秋秋一开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的戏很好,但是时晞总觉得她的表情、她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阴郁气息。

……也许是最近遇到的诡异事件太多了,过于敏感了。

时晞抿了抿唇,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试镜要紧。

尚秋秋唱完最后一句,手腕一转收起扇子:“萧导,我的表演结束了。”

箫夏烟颔首,在本子上划了两道,头也不抬地问:“时晞,你演哪一段?”

时晞对剧本倒背如流,脑子里马上有了决定:“扶棺哭灵。”

箫夏烟抬起头,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你为什么要选这场戏?”

所谓扶棺哭灵,就是解羽白从外地回来,得知恩师去世,她跌跌撞撞地走进灵堂,为恩师唱了最后一场戏。

但是,剧本里没有详细描这一段戏,也没有写解羽白的台词,只是提了一句,前来祭奠越剧大师的山玥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

“因为我觉得,这里是故事的开始,”时晞不紧不慢地说着自己的理解:“我认为,山玥就是听到了解羽白的哭灵戏,才把她当成缪斯。”

箫夏烟说:“你还挺敢选。”

剧本没有细化,演成什么样全靠演员的理解。

“嗯。”时晞点头,我确实挺敢的。

箫夏烟敲了敲剧本:“行,开始吧。”

四周变得很安静,时晞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睛已经红了,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滑过苍白的脸颊。

她双膝一软,倒在地上,虚虚扶住不存在的棺木:“师父…如今是千呼万唤…唤不归……上天入地难寻见……”

时晞唱腔一出,箫夏烟表情都变了,时晞的唱腔很惊艳,这就是她想象中的解羽白的感觉!而且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儿听过。

时晞唱完一段哭灵戏,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哑声哀求:“师父,你不要丢下我……”

婉转悲恸的尾声幽幽落下,满室寂静,只余解羽白伤心欲绝的啜泣。

箫夏烟没有喊停,而是给阮舒递了个眼神。

阮舒点点头,摇身一变成了剧本中的山玥,和时晞搭起了戏。

时晞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阮舒的戏。

箫夏烟满意地点点头。

尚秋秋垂下眼眸,掩住了真实的情绪。

之后,箫夏烟让尚秋秋也和阮舒搭了一场戏,尚秋秋这次表现得没有第一回 好。

“这里的茶点很不错,你们吃完再走,算我账上,”箫夏烟说:“一周之内,我会让助理通知你们试镜结果。”

箫夏烟离开后,餐馆的侍者给她们上了满满一桌精致的茶点,时晞尝了一块凤梨酥,软馅儿甜而不腻,酥皮奶味十足。

尚秋秋一口未动,似乎对这些食物不是很感兴趣,坐了几分钟后,和经纪人一起离开了。

时晞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们走远后,张清羽出现在桌子底下,小声说:“小师妹,那两个人身上好像有血玉的味道。”

时晞心下一跳,用心声问他:“你确定吗?”

时晞在古村落拍戏的时候,在废弃庙宇里收拾了一只木偶鬼,它的原身被埋在佛像后面,装着它的木箱里藏着一块邪气四溢的血色碎玉。

当时血玉一出,林影和张清羽的情绪就不对劲,时晞和张清玄怀疑血玉能影响怨灵,甚至可能和杀害他们的凶手有关。

张清羽:“不太确定,只是捕捉到了疑似的气息,很淡。”

林影也出现了:“可能他们曾经接触过血玉。明明是活人,身上却有讨厌的味道,真奇怪。”

“听到你要来试镜的时候,我很意外,”阮舒的话把时晞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刚才那场戏演得很到位,比起上一次合作又有进步。”

时晞回过神,摇了摇头:“只是勉强接住你的戏。”

山玥这个人设非常有张力,阮舒的演技也比她成熟,每一次和她对戏,时晞都感觉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雨渐渐停了,两个女生吃不完桌上的糕点,还有好几份没动过,只好打包带走。

阮舒只挑了一份桃花酥,剩下的糕点都被时晞带回家——最后进了怨灵们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