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3/3页)

贝尔摩德不是在问情况,按照她说的,她完全将尤金的所作所为调查了清楚,那么肯定的,这名成员叛逃的事情压根无需质疑。

这不是试探、不是收集情报、不是来询问任务的反馈。

这是一场清算。

““心理学”技能能让我分析出琴酒现在大概的态度吗?”马丁尼问黑猫。

在心里提出要求后他又觉得这样的表述有些模糊,怕直接被黑猫驳回,于是将自己的打算解释得更清楚了一些,“比如他是偏向于总结出一套“马丁尼”早就是叛徒的立场,还是只是在配合贝尔摩德的行动?”

“奈亚必须告诉您,这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分别的样子。”黑猫不明白,“不管是哪一种,按照之前留下的线索,您是叛徒这一点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从某些角度讲,琴酒现在表现出来的特征比世界上任何机器的运算都要精密,被认定为叛徒的成员将会被清算,这甚至直接越过了之前马丁尼和他做下“约定”的优先级。

如果尤金的行为是作为FBI的他不能做的,只能代表他最根本的目的并不是他声称的那样,一定有一个同时瞒着FBI和组织两个阵营的真实目的,加上闹出来的动静不小,稍微查一下就会发现参与其中的调查员数量还不少,这还是只是算上在组织那边明面上知道的数量。

“尤金·利奥波德是代表神秘学事务所的立场,利用了组织和FBI双方阵营来达到目的”——这是在这个状况下能得出的,可能性最大的猜测。

要命的是,提供联系方式的马丁尼恰好也是神秘学事务所的一员,逻辑线完全能连上。

马丁尼是叛徒,毋庸置疑。

黑猫凝视着在场的两个人,满怀期待地目送着自己的宿主一步步迈向死局。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若林春凉在丹特陈之后的所有任务基本都没有面临这样祸迫眉睫的困境。

根据不同前情创造出不同的选择,可以走的道路太多,也太顺了。

但马丁尼看上去并不焦急,甚至没有当初连夜赶去偷走工藤新一口袋里的那张纸条时候的急切。

“人类不是可以直接被贴上标签的存在,”他轻轻说,“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我接下来会找什么措辞……找什么谎言。”

“好吧,好吧,”黑猫没有过多纠结马丁尼和它在判断上的迥异,干脆道,““心理学”做不到这一点。”

马丁尼:“……”

那你还多问一句浪费时间干什么。

琴酒没有催促他立刻做出回答,似乎也知道这张嘴里吐露出的话语里必定参杂着或真或假的谎言。看他的神情,马丁尼甚至会觉得他的审视中包含着对自己狡辩的期待。

不是期待他能推翻压在自己身上的证据,而是期待着他真正踏入捕猎夹的那一刻。

让他失望吧,让他失望的次数够多,程度越深,他就越不容易抱有那些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更加不可操控的可能性。

可那是不可能的,马丁尼摆着无辜的表情,冷静地思考着。

他能让当初差点就让自己翻车的波本变成统一战线的“伙伴”,那也能让琴酒和贝尔摩德就算怀疑自己也不能下手。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取舍。

“我无法否认这一点。”

马丁尼清了清嗓子,代表这场拉锯的正式开始。

“但我并不是他的担保人,让他加入组织是你首肯,琴酒考核过后的结果,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在神秘学事务所里的接触——事务所里调查员的关系比组织成员的关系还淡,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也不少,如果不是因为教授,我们绝对不会聚在一起。”

“是吗。”这番话显然没有解决贝尔摩德提出的问题。

“好吧,看样子我必须坦白了,琴酒现在的神情太吓人啦,看久了不益于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他深深叹了口气,说。

“我承认,我是故意把尤金放进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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