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2页)

江梵音眸光一顿,起身找纸笔。

对,要让宋伯雪知道。

她的心里无端升起孤注一掷的勇气,促使着她马上就把这件事告之宋伯雪。

仿佛再犹豫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她怕再犹豫下去,自己会卑劣地选择瞒下去。

所以要马上写信,一刻也不能耽搁。

江梵音一字一句写着,从坐上马车到身体不适,从自己猜测到找大夫确诊。

最后,她写到:我不知道该怎样做,这件事听你的好吗?你让我如何便如何。

她写得小心又忐忑,心里纷纷扰扰不得片刻宁静,总觉得怎么都表达不清楚。

临送出去前,江梵音又拆开信,补了一句:若你也无从决断,便不用回信,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在意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是真,可她也不想让宋伯雪为难。

就像信上写得那样,比起不知来由的孩子,她只在意宋伯雪。

虽然残忍,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是她当下最确定的心情。

朱竹见她这么快就做了选择,不由钦佩,还真是个勇敢果决的人。

眼见送信的人把书信拿走,朱竹抬头晃了晃头:“江姑娘,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江梵音闻言一怔:“何事?”

下一瞬,朱竹猛拍额头,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往门外跑。

客栈外面的马车上,只剩下车帘随风飘荡。

“糟了,让她跑了。”朱竹里里外外地打量着马车,没看到花四的影子,只剩下一根被磨断的麻绳。

到了客栈只顾江梵音身怀有孕的事,她们又是请大夫又是送信的,忘了马车上还躺着一个人。

结果这一疏忽,竟然让人给跑了。

江梵音微微蹙眉:“看来还要再写一封信。”

好让宋伯雪知道,花四逃跑了,多少要做些防备。

这一次,江梵音写信的时侯心底平静了不少,许是已经有了决断,亦或许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所以她又坚决了许多,最后添了句:我觉得你应当会信我,所以你也无需担心,因为对我来说,你最珍贵。

孩子的爹是谁并不重要,甚至于孩子本身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她的宋大人,是宋伯雪。

江梵音心底忽然生出无尽的底气,她知道那些底气来自于宋伯雪,仿佛宋伯雪会抚平她所有的忧虑与不安。

那个人总是有着令人心安的魔力,让她为之动容,心向往之。

本就只离开了半日,朱竹又吩咐护卫连夜加急送去,所以在后半夜的时候,仅仅隔了不到本个时辰,宋伯雪就收到了一前一后两封信。

看完第一封,她就懵了,江姐姐怀孕了?!

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