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97章

皇贵妃再怒目圆睁也只能心有不甘地被扶回兰苑,后宫终究还是皇后做主。其他后妃稍晚些得知消息,眼见皇贵妃都被轰了回来,各种想法只能在寝宫内想想。

人走后,皇后根本没心思问魏语冰。人多口杂,有原因也不能在这里说,皇后疾言厉色道,“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赶紧跪地请罪?”

“儿臣不知何错之有?”魏语冰回道。

不管怎样你都要跪下认罪!皇后气结,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兴国性情这么烈,仔细想想,似乎自从陛下要赐婚时起,自己说话,兴国时不时就会反驳她几句。

“太阳出来了,”魏语冰眯起眼睛抬眸看看天色,无所谓道,“母后还请回宫,儿臣的事儿臣会解决。”

“娘娘,”她身边的女官见此生怕母女二人在这里吵起来,忙顺着公主的话劝慰,“公主暂且无虞,娘娘不如回宫从长计议。”

皇后离去,魏语冰继续静静站立在殿外。朝内的争吵声愈演愈烈,自太子上呈张书承的罪证后,朝中官员皆是骂声一片,对于公主殿下的惩罚却各有各的意见。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内舍人犯律自有法严惩,或是砍头斩首或是流放岭南,公主殿下怎可私设刑罚。当然也有暗中叫好之人,毕竟张书承数次被提拔是谁的功劳大家都一清二楚,与其到时候又有为其求情之人,不如死了干净利落。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公主殿下亲手解决这颗毒瘤,又有陛下护着,何苦去做讨嫌之事呢?

吵吵闹闹一个早朝,皇帝高坐在龙椅上俯瞰全貌,暂未发一言,直到有些厌倦时用目光示意内侍宣了下早朝。

“公主呢?”皇帝关切道。

“回陛下,公主还在殿外。”内侍官斗胆问,“陛下可要宣公主过来?”

“不用。”皇帝断然拒绝,“朕亲自去看看。”

日已高照,深知陛下心思的内侍官见公主殿下就这么晒在太阳之下,没有遮阳更无椅子,忙斥责身边人。皇帝则挥手让他住口。

“可想明白?”皇帝用雄浑的声音问,“跟父皇说说到底为何杀他。”

“张书承要给驸马纳妾,儿臣不愿。”魏语冰道。

“你倒是实诚,”皇帝道,“他想给驸马纳妾,你又焉知驸马是怎么想。万一驸马亦是如此想法,兴国要一并砍驸马吗?”

“父皇当时赐儿臣剑,说驸马要是三心二意只管斩于剑下,如今驸马一心一意待儿臣,却有旁人来教唆挑拨。”

“未来之事儿臣不知,儿臣只知自己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今日此举,绝不后悔。往后再有,除非父皇将此剑收回,否则儿臣见一个杀一个。”

“你……怎么……”皇上叹气。当日赐剑是为了保护兴国的利益,用此剑绝了驸马生二心的念头,不想如今倒是兴国先陷进去,若是来日驸马真生二心,也不知兴国又该如何自处?

自古以来做驸马的又有几个能守住公主一人,兴国身为公主是多了几分温顺,同为男子,他怎会不知男人的心思。

“罢了。”皇帝道,他也相信唐虞年能翻天。“你的事缓缓再说,此剑既是朕了你,收回还是算了。先回府,朕还有事。”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魏语冰行礼,一步步走下台阶。皇帝看着她远去,轻笑着摇头,“混账,还真是不回头潇潇洒洒离去,留给朕一摊子烂事。”

“奴才看陛下是心甘情愿。”内侍官面露喜色,扶住皇上。

“胡说!”皇帝轻斥,“朕怎么可能会喜欢找麻烦。”内侍官心知皇帝并未生气,扶着皇帝继续前行,“老奴看着公主殿下,就像是看到多年前陛下提剑出现在东华门杀反贼的样子,陛下那一刀可是救万民于水火之间——”

“行了。”皇帝笑着打断,“溜须拍马你是第一人。”

“老奴句句属实。”内侍官道。

“兴国确实是最像朕的一个,”皇帝叹息,“若是兴国是个男孩……罢了,先去看看御书房那些老顽固。”

公主府。

阳光洒入屋内,唐虞年眼未睁开就伸出手乱摸,摸了半天都未能如意,她又懒洋洋地喊,“语冰,语冰。”

往日语冰绝对会应她,然后到床上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跟她说起床。若是自己早起便会放慢动作,绝对不吵醒语冰。

可是,人呢?唐虞年忽地坐直身子睁开眼睛一看,室内哪里有人,刺目的阳光让唐虞年下意识一挡,这才想到今日她是要上朝,掀开被子,捞起衣服,穿上鞋子,唐虞年心急如焚,“冬雪,秋月。”

“驸马爷醒了。”外间回答她的是云香,“冬雪和秋月去小厨房,奴婢来服侍驸马梳妆。”

“不用。”光看日光就知早朝已晚,唐虞年问,“公主呢?我怎么没看到,是在书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