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屠杀乃千里冰封

"屠杀，开始。"

蓄满的怒气仿佛有了宣泄点，冰棱刺穿舒的手臂时，红色的血液带给了少年无以言说的满足感。

罪恶的乐章终于奏响，血色的音符是魔鬼的盛宴，华丽地在腐朽中成长。

没入手指的针蓦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似是一个符号，少年微微眯了眯眼，好像才睡醒一样，慵懒地站了起来。

房间的温度低得不可思议，舒的血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已经凝结成冰，一旁抽血的人僵硬地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从心脏开始，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他的体内蔓延，多余的寒气渗透皮肤，在他的表面也形成了一成薄薄的冰，然后越来越多，最后把他整个人封印在一块巨大的冰里。

少年踏出了步子，但见一朵蓝晶色的冰花从他的脚间迅速扩大，然后在脚离开后又迅速消失。

少年虽是在走，可他的每一步都踏在虚空，并没有接触地面，仿佛沾染了这里的一粒灰尘都是对他的亵渎。

一些不知名的蝴蝶围了过来，这蝴蝶由冰制成，翅膀透明，却发出淡蓝色的光，它们轻昵地在少年身边起舞，成了少年最忠实的护卫。

终于踏出房间，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惊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你这个害死了克娜的杀人犯！你居然还敢出来？！！

"一个青年立马不淡定了，虽然被谢里尔出场美若天神的一幕弄得呆滞了一会儿，却迅速反应过来，伸出食指指着少年，疾步走了过来，似乎想给少年一些教训。

其余人也立马围了过来，防止少年逃跑。他们的眼神或惊讶，或厌恶，或愤怒，或垂涎，就没有一个带着丝丝感激，或者愧疚。

青年还准备继续骂，却突然噎住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扼住了喉咙，他痛苦地呜咽着，嘴巴大张，一只冰蝶似是随意地路过，他的舌头就被彻底冻住，然后粉碎。

随即，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冰块包裹，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谢里尔抬起了右手，一只冰蝶就温顺地停在了他的食指上，淡蓝色的光照在脸上，显得冷漠而华丽。

清冷的声音仿佛夹着冰丝寒意，少年轻启薄唇："我杀的是人么？"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辜，一派纯真的样子，猩红的眸子却让周围人不寒而栗。

谢里尔没有理他们，自顾自地向前走，可他每往前走一步，身后的环境就变了个样，寒意迅速聚集，把一切东西都冰封起来，包括来不及逃走的人们。

冰蝶掠过，这些被冰封的人又都化作粉末，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亮晶晶的，又随风散去。

小镇寂静得有些不正常，这里就像无声地上演一部华丽的哑剧。

白衣少年的前方还是正常的，后方的一切却迅速结冰，然后化作冰蓝色的粉尘随风消失。

这虽然是屠杀，却意外地更像是艺术。一丝血的腥味都没有，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湖里的鱼儿想要跳出水面寻找这清香的来源，却在出水的一瞬间被冰冻，水花溅起的一瞬间就被冰封在了它最优美的时候。紧接着，以它为中心，冰迅速扩散。

这是多么神圣的一幕。

以外人看来，对进行屠杀的少年甚至生不起半分厌恶，只觉得此生有幸看到这样华美的场景，美好得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