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柔触礁(第4/7页)

贺沉感觉到她的视线,瞧她时居然一脸淡然:“坏的影响已经造成,生气郁闷只会伤身,算起来还是自己吃亏。又没做错事,干什么要拿别人的龌龊心思来惩罚自己?”

这话仔细听起来的确无懈可击,可是温晚心里还是有些堵。

一直沉默不语的贺霆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狐疑地拿过报纸一看,等瞧清报道内容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十六岁的孩子,气场倒是很足,全身就跟覆了一层冰碴似的森寒逼人。

“我想一个人静静,抱歉。”温晚说完起身就走,也不管身后两人的脸色如何。

她才出了贺宅不远,马上有车子跟了上来,不用回头也知道会是谁。温晚脚步微微一顿,忍耐地回过身。

后座已经降了车窗,贺沉正安静地看着她,唇间轻轻吐出两个字:“上车。”

温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发呆的空当,那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走了过来。

初冬的早晨还很冷,他身上穿着黑色羊绒大衣,五官因为利落的短发显得越发深邃立体,修长的指间也略微带着些寒意。

他伸手抚她冻得发红的双颊,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出了事只想自己解决,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依靠我,不好吗?”

温晚承认在某一刻她心跳非常快,快的几乎不能自已,那种感觉于她而言并不陌生,曾经在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心脏也是那样不正常跳动的。

这不由让她恐慌又觉得害怕,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太难受了,除了无尽的折磨和痛苦几乎不剩什么。

她非常理智地克制住自己心里乱窜的念头,伸手将还在脸颊上的那只大手慢慢拂开:“我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习惯了。”

贺沉看着她明明单薄却故作坚强的背影,胸口忽然有种陌生的情愫一触而过,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来不及捕捉,上车却见阿爵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挑眉:“又想说什么?”

阿爵脊背绷得很直,说话完全没有起伏:“公司的股价不断下跌,一群元老总算逮着机会想要弹劾你,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你吃亏多一些,还是她吃亏多一些。”

贺沉闻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阿爵无语地发动车子,还是忍不住又说:“现在白白给顾铭琛占了便宜,就算温医生和那幅画中女人眼里的‘秘密’有关——”

他话说到一半,已经发现贺沉的脸色不好看。

贺沉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揣测他行事的原因,更不屑于向谁解释,这会一言不发地冷冷看过来,已经是不高兴的表现。

阿爵干脆识相地闭嘴。

温晚乘出租到医院的时候就发现门口堵了不少记者,她是从后门进去的,前边儿的大铁门锁的严严实实,倒是把那群记者们挨个都给拦住了。

医院里有护工每天准时发放报纸,消息显然早就传遍了,她刚进大厅就接收到了不少八卦的目光。小护士们闪闪躲躲地在身后议论,就连之前要给她介绍对象的卫生阿姨也一脸避嫌地绕开了。

温晚沉默着往办公室走,走廊上接到了萧潇的电话。

“温晚!”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她尖锐的嘶吼,差点儿把温晚的耳膜给戳破,她挠了挠耳朵,进办公室顺手关了门。

萧潇顺了顺气,还是有些气息不稳:“我真是小看你了啊,居然光明正大和男人玩起车震来了!你玩儿也好歹低调点呀,不知道那男人身价多少吗?你真想做青州的大红人啊!”

温晚抚住额头,疲惫地坐回皮椅里,等她吼完才说:“你打来就为说这个?”

萧潇经她提醒好像才猛然回过味儿来,马上又换了副腔调,特别严肃地说:“我找以前的朋友问过了,这事儿有点蹊跷。按理说你一个下堂妇的新闻实在没什么可看性,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地一路偷拍你——”

温晚额角暗抽,忍不住开口打断她:“你说话能适当考虑下我的感受吗?”

萧潇鼻子里哼了一声:“所以说这事儿不对劲啊,而且连我那些关系很铁的哥们儿姐们儿都查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晚沉默地听着,直到萧潇喊她:“你说,会不会是老太太恼羞成怒……”

“不会。”温晚直接打断她,有些抗拒这种可能性。

萧潇叹了口气:“反正现在事情发生了,你自己当心点,也有很大可能你是被贺沉给连累了。他那种人,真的是随时都有花边新闻,这会听说贺氏已经一团糟了。”

温晚点了点头,全身都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我知道。”

萧潇欲言又止,意外地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才小声问:“你和他,来真的?”

萧潇这副语气一听便是不赞同的,温晚苦涩地笑了下:“你还不了解我?”顾铭琛之后,她哪里还敢奢望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