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4页)

嗯,她只是想去看看某个人找找真实感,她发誓就看一眼,一眼就出来。

她拿着杯子走向裴洛卿的卧室门,正要开门时,发现一旁的书房似乎还透着光。

犹豫再三,轻轻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只开着办公处的灯,刚进去时显得有些昏暗,书桌上趴着一个人,似乎还有几声轻微的闷哼声。

暖光灯洒在裴洛卿身上,给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就像是一直惬意的猫,卸下了白日里所有的伪装,露出人后柔软的那一面。

还是只有夏星棠这种家里人,才能见到的样子。

夏星棠轻声走过去,将蜂蜜水放在桌上,推了推:“裴洛卿,裴洛卿?”

回答她的只有肩膀小幅度的瑟缩和呼吸声。

若是夏星棠这时再靠近一些,也许就能听出来裴洛卿的呼吸声多么反常。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透着几分沉重与不安。

夏星棠继续戳了戳手臂:“回房间睡啊,哪有人大晚上谁书房的?看在你努力赚钱的份上给你兑了杯蜂蜜水,不用太感谢我啊。”

说完后,她又感觉自己有些太过殷勤。

于是又做贼心虚般地补充:“爱喝不喝,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睡,冻死你我不负责的。”

嘴上说着不负责,但在转身后,又任命的转了回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裴洛卿搭理她一下。可当她的手搭在裴洛卿双肩时,指尖滑过脖颈,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温度。

夏星棠一顿,下意识去探裴洛卿的额头。

烫的可怕。

没想到这时,趴在桌子上的人突然醒来禁锢住她的手腕。夏星棠条件反射地倾身向前,还好及时扶住了桌沿才避免撞入裴洛卿的怀中。

裴洛卿的脸终于从黑暗中露了出来,嘴唇苍白,苍白的脸上还有着不正常的红晕,额间甚至还布有细细的汗珠,似乎在忍耐是吗。

夏星棠赶紧附身下来去查看,“裴洛卿?”

过了好久,裴洛卿才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

夏星棠小声问:“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就这么会儿,裴洛卿已经靠在了办公椅背上,浅浅地闭着眼,伸出手捏着自己蹙起的眉间。

她没直接,反而反问了一句,声音略有几分低哑:“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这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夏星棠试探道,“下午医生给的退烧药,你晚上是不是忘吃了?”

即使裴洛卿平日里也很白,但此刻却苍白了过分了,夏星棠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巨大的负罪感,“都怪我当时在岸边还不愿意会车子里,害你着了凉。”

“没事。”裴洛卿语气淡淡,像是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能是刚刚晚宴喝过酒,身体本就虚,病原又被激发了。”

“什么叫没事!”夏星棠拿过裴洛卿的手机,“我这就叫家庭医生再过来一趟。”

裴洛卿的手覆了上来,“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人家,我吃点药忍忍就可以了。”

“难受怎么能忍啊,那不就更不舒服了吗?”夏星棠突然泄气般咬着下唇,“都怪我,害你跳湖救我,害你替我挡酒,又害你陪我在大学城逛了一晚上。”

裴洛卿对自己身体无所谓的态度,让夏星棠无法理解,心中还冒出了无名的火气,又自责又难受。

“别瞎想,跟你没关系。”

夏星棠无意识地捏紧了办公桌的边边,心情复杂。

也不知道裴洛卿一个人在这熬了多久,连回房间的力气也没,竟然就这么趴在桌子上。

“别担心。”许是夏星棠太久没说话,裴洛卿及时补充了一句。

“谁要担心你了。”夏星棠嘴硬着反驳,“我好不容易才发现自己嫁入豪门了,你万一出事了,以后谁养我啊?”

想了想,她又闷闷强调一句:“我可是很贵的,要花好多钱才能养的。”

裴洛卿对于夏星棠的自我认知挑了挑眉,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小祖宗还有这种自觉。

既无奈又觉得好笑,也忍不住调侃:“我出事了遗产都是你的,难道还不够你花啊?”

夏星棠抿了下唇,“我不管,你得接着给我挣钱。”

裴洛卿失笑,声音却下意识柔和了几分:“好,那我努力。”

沉默了片刻,裴洛卿看向桌子上多出来的那杯水:“那是给我的?”

“那是给我自己的,顺带着拿过来。”夏星棠下意识反驳,但在看到裴洛卿的神色时,还是说了句,“但我可以再去泡,这杯就给你好了。”

裴洛卿低声笑了笑,“嗯,谢谢。”

蜂蜜水滋润了干涸的嗓子,让裴洛卿好受了一些。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嗓音也清润了不少,“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你在这等等,我给你去冲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