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他不高兴,十分不高兴,他都不好意思让骆时行教教他的人,魏思温怎么就敢光明正大的站在旁边看?

而且魏思温不让他的人过来,自己坐在旁边看,也太不要脸一些。

若非这年头没有双标这个词语,阿勒真肯定会直接将这俩字贴在魏思温的脑门上。

魏思温也算是在他手下混了好几个月了,而作为曾经在朝廷混的人,他别的能力可能一般,但是揣摩上司的心情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他立刻苦笑说道:“我的确是不会,主要是这秘法也的确不是谁都能学的,猞猁狲绘制的过程自有独特技巧,若是不懂其中蕴含的道理,就算在旁边跟他做一样的动作也画不出这样的图来。”

阿勒真听后心中微微舒服了一些,同时也有些诧异:“竟然这般神奇?”

骆时行看了看魏思温,心里叹了口气,只想求魏翁别吹他了,要吹也别当着他的面吹行吗?他真的很尴尬。

毕竟要说很难吧,绘画这东西也不是特别难,就看两样,一是天赋,二是练习。

没有天赋的人通过大量的练习也能画出不错的画来,但是想要成为顶尖的画师恐怕很难。

他觉得魏思温会认为难更多的是他的绘画方法跟现在国画的绘画体系是不兼容的,这可是一千多年前,很多国画技巧都没有出现。

魏思温带着现在国画的思维方式去看当然觉得看不懂。

而骆时行也的的确确是在降维打击。

若是一个完全没有学过绘画的人对这方面也不了解的人过来跟他学,反而可能会更容易一些。

不过骆时行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他知道魏思温为什么疯狂夸赞他,正所谓奇货可居,他有这一手比什么都能让阿勒真重视。

一旦阿勒真重视他,不仅仅是他的目的容易达到,以后他跟程敬微的生活也能减少来自上面的阻力。

阿勒真也不知道信不信魏思温的话,他也没追究那么多,主要是因为没办法追究。

人家就说自己不会,难道他还能怎么样?

换个人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人说实话,但现在……他还需要魏思温。

骆时行年纪还小,汉学方面积累必然不如魏思温多,所以维持表面上的和气还是很重要的。

阿勒真伸手摸了摸骆时行的头说道:“阿弟果然才华横溢,好了,你画了半天也累了,先休息一下,看看阿兄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边的人将舆图拿走。

骆时行忍不住说道:“炭笔容易掉色,最好让人誊画一份,要不然就是裱起来挂在不太容易被触碰到的地方。”

还有,你们拿走画就算了,干嘛还要把我的画板拿走啊?这个不应该送给我吗?

阿勒真转头对身边的小厮吩咐了几句,小厮立刻应了一声就双手捧着画纸如同捧圣旨一般退下了,而另外一个侍从则是将画板也给搬了出去。

骆时行:……

算了,他若是想要回去让程敬微给他做一个!

此时另一个小厮上前一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小厮手里捧着一个很大的托盘,托盘上有一身衣服和一点银饰。

阿勒真说道:“明日就是你我结义大典,阿兄为你准备了一身衣服,来试试合不合身。”

骆时行颇为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新衣服穿。

不过想想也是,好歹阿勒真是县令,他认义弟也不能让义弟在典礼上穿的破破烂烂。

而他现在的衣服,也就勉强蔽体吧,好看是算不上的,不难看都是因为有他这张脸撑着。

阿勒真送给他的衣服是深蓝色泽,衣袖领口带着一些白色的花纹,看上去倒很像是蜡染。

衣服的布料不知道是什么质地,还算轻薄,只不过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了,再轻薄的衣服,一层一层穿下来也凉快不了。

也幸好现在是深秋即将入冬,否则这身衣服在夏天肯定能热死人。

也因为太过复杂,所以骆时行全程都是在小厮的帮助之下穿上的。

穿完之后他发现这套衣服的袖口比较大,但长度却类似于九分袖,腰带则是长条的布一层一层缠在腰间,中间还别上了一枚树叶造型的银饰,下半身则是短裤,当然也没太短,也是九分裤的样子,还是很时髦的阔腿裤。

脚上则是皮鞋,造型很像草鞋,只不过为了体现身份地位,材质用的是皮革,骆时行判断不出是什么皮,只觉得踩上去挺舒服的。

除此之外,银色的饰品几乎贯穿整套衣服。

衣服上的扣子都是用银制成,穿完衣服之后还要戴上各种银饰。

手腕上的镯子,脖子上的项圈,甚至连脚腕上都带了两枚银环。

一时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个移动的银饰展示架——他两辈子都没带过这么多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