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24(完)(第4/7页)

考虑到宋砚应该已经打了火警电话,纪乔真当机立断作出决定,搀着郁斯年移到一个离火势较远,暂时安全的角落,等待救援。

郁斯年跌坐下后,痛得睫毛轻颤,再也无法移动半分。他把纪乔真拉到自己怀里,盯着他被火光映照得艳丽逼人的脸庞,低声说:“以前在郁宅的时候,你总是这样躺在我怀里。”

纪乔真身体温软,没有骨头一般,抱起来很舒服。他总是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眸里盛着丰盛的爱意。

他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总想贪婪地想让他更软一些,这样就可以把他揉进他的血骨。更想让那双漂亮得世间任何珍品都比拟不了的眼睛,泛出点点泪意。

郁斯年翻着回忆,目光又移到了纪乔真的唇上,殷红靡丽,惹人采撷,从任何层面上说都适合接吻。可如今那片水色却不是他亲自留下的,又将他深深刺痛。

郁斯年想着,修长的指尖捏紧了纪乔真的下巴。

纪乔真知道他要做什么,越是危急时刻,郁斯年越喜欢吻他。可这是在火灾现场,就算郁宅占地面积大,也不能避免因为缺氧窒息而死,郁斯年这么做,显然不合时宜。更何况他殷红的唇色虽是饮水所致,郁斯年眼中却是宋砚吻出来的,他真的一点不介意?

暗忖的间隙,郁斯年的唇已然覆了上来。

“郁斯年,你的洁癖呢?郁斯年!……唔!”

很短暂的一个吻,却让他全身发软发麻。郁斯年在这个绝境的吻中,揉进了浓度极高的爱和妒意。

纪乔真混混沌沌地想,郁斯年也许并非没有真的想过改变,只是他的偏执太深入骨髓,没有那么容易纠偏,这才酿下错误,重蹈覆辙。

郁斯年放开纪乔真,才发现他身上的热量并非来自四周火焰裹挟而至的热浪,苍白的脸颊也泛着不同于往日的潮红。他有些错愕,后知后觉地问:“你发烧了?”

“拜你所赐。”纪乔真终于得以从他怀里挣离,“你一定要爱得这么偏执么?”

郁斯年沉默片

刻,实话道:“我很难控制。”

纪乔真:“我做了背叛你的事情,你也爱我?”

郁斯年低低嗯了一声。

纪乔真突然想到什么:“如果那天纪子瑜得手了,我毁容了,你……”

“不要做这种假设。”郁斯年不悦地蹙了下眉,却又声线绷紧,郑重回答,“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爱你。”

纪乔真望向他们身后肆虐的火舌,艳丽的火光映在他清透的瞳孔里,有种苍凉悲切的意味。

“你想干什么?”郁斯年心头涌上不详的预感,结实的双臂环过纪乔真的腰,把他重新揽向自己的胸膛,“不许做傻事。”

随着他话音落地,又一处房梁燃烧着坠落,向他们的所在之处砸来。

电光火石之间,纪乔真将郁斯年顺势压倒,任凭灼烫的重物砸在他的背上,眉深深一皱,发出难耐的闷哼。随即脸色变得惨白,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淌出来。

“纪乔真!”郁斯年手足无措地把他搂紧怀里,心痛到紧缩,手臂肌肉止不住地颤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目之所及,少年的生命体征正逐渐消失。

“我想听故事了,给我讲讲故事吧。”纪乔真轻咳出血沫,才把疼痛熬过去一些,勉强能开口说话,他淡淡地笑,用虚弱的气音道,“你小时候的故事。”

郁斯年的童年是灰暗色调的,乏善可陈。他的母亲和郁呈则是商业联姻,却只有一方动了感情。郁母为爱偏执,郁呈则却是个薄情寡性之人,即使他什么都没做,郁母依旧疑神疑鬼。郁呈则始终对她态度冷淡,郁母渐渐有了严重心理问题,行为愈发极端。她开始用肮脏的水给郁斯年洗澡,染上他每一寸干净冷白的肌肤,转头又对他歇斯底里:“你也是脏的!你是脏的!”这就是郁斯年洁癖的根源。

郁母自杀那天,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用碎瓷片割向了郁斯年的颈部动脉,想把他一起带走。是郁呈则强行要求他学习的格斗术救了他,自此,郁斯年对碎瓷片产生了深重阴影。

郁呈则冷戾无情,对郁斯年的要求严苛之至,布置的任务精确到分秒,却从来不会施舍一句鼓励关怀。直到把郁斯年培养成一个完美继承人,功成身退,连郁母的死都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心理波动,一如他自己的父亲。

就是这样一个冷漠家庭,成长出了一个冷酷无情、独断专行、偏执阴鸷、洁癖严重的郁斯年。

纪乔真心情沉重且复杂,用着所剩不多的力气轻轻开口“其实你的父亲和我见过面了,他让我代他向你道歉。话我带到了,原不原谅,决定权在你。”

郁斯年用了数秒才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惊怔自嘲“郁呈则他怎么可能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