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野火(第3/3页)

“好。”谢太初说。

帮人改命布气是逆天之举,若说起来对自身亦是损伤。可谢太初答应的极快,甚至没有思索。

以至于赵渊怔忡了一下。

“……仔细想来,无论我说什么,太初似乎从未拒绝过。”

“既答应与郡王成亲,便是结发夫妻。殿下既有所求,我便应为殿下谋之。”谢太初淡淡道。

“是因为成亲吗?”

“是。”

“……若不是夫妻呢?”赵渊又问,他看进谢太初的眼眸中,孜孜以求一个答案。

可修无情道的凝善道长又怎么懂得乐安郡王百转千回的心思。

“不是夫妻,便没有缘分。”谢太初道,“形同陌路,便无命运羁绊。修道之人又怎么能随意插手这样的事?”

北镇抚司毗邻五军都督府,又临着大明门。

便只能绕行西江米巷。天色渐暗,正阳门内的商铺民宅都上了门栅,安静的没有行人。

一轮明月皎洁,映照着大地,连人都有了影子。

赵渊低头去看,两个人的影子被月色编织在了一处,十分亲昵。

没有缘分……

形同陌路……

赵渊笑了笑,强打着精神说:“回去吧,奉安迎面而来,别让他找不到咱们。”

“好。”

走了片刻,月亮更亮了,照得远路清晰。

谢太初却已半蹲下来,挽开他的袖子,就着月光看他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谢太初问他。

赵渊去看,手腕处肿了起来,夜色中并不明显,然而谢太初问及,他才察觉出有些胀痛。赵渊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刚才从段宝斋处听闻瑞邈出事,情急之下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时候,崴了手。”

“不算痛,一会儿便好了。”

他拽了下手腕,手腕在谢太初掌间纹丝不动。此时凝善道长神情专注,检查他那手腕,那眼神似乎有温度,让赵渊连手腕都隐隐的滚烫起来。

“手腕处挫伤了关节,还得仔细处理才好,免得落下病根,阴雨天里隐痛。郡王还有哪里不适吗?”

“腰也撞到了。”

赵渊说完这话,谢太远已起身,仿佛要掀他衣服,他连忙按住衣襟补充道,“回去、回去再看吧。奉安来了,太初你看……奉安和车辇回来了。”

果然,郡王府的车辇来了。

谢太初终于不再纠缠,不等车辇抵达,便已将赵渊抱起,几步迎面而上,进入车内后,将他放在榻上。

赵渊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谢太初才这般小心翼翼。

待奉安等人将还巢固定在车后,一行人往郡王府而去。

*

待抵郡王府,谢太初也不让人来接手赵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入了主院。

“太初,我自己入内也可。”赵渊搂着他肩膀,有些窘迫道。

“殿下双腿已有好转,假以时日便可拄杖而行。腰部正是上下连接位置,若真撞到了关键经脉,怕前功尽弃。”

谢太初说着,推门将他放在软榻上,又垫了几个软枕在他腰间,抬手一挥,已将赵渊的马面裙一分为二,又几下除了他下裤。

待赵渊意识到自己的境地,顿时大窘。

乐安郡王玉腿横陈,无力的展在榻上,颇有几分风情,可惜凝善道长仿佛没看到一半,只专注检查他腰间肿块儿。

他将赵渊这般摆弄,那般摆弄,按压腰上的痛处,终于将那肿块推散开来,这才对赵渊道:“殿下,幸得无大碍。”

“……好,多谢。”

赵渊声音有些压抑,谢太初抬眼去看,便瞧见他脸色已红,身下也起势。本就是温润如玉的贵人,如今更平添了几分旖旎。

凝善道长一时怔忡了。

赵渊连忙拽了衣物过来遮掩。

“你、你不要看。”乐安郡王有些磕绊道。

他声音极小。

面容羞讷。

可是听进了谢太初的耳朵里,却似春雷般嗡鸣,无数的回声,响彻他心底原野,仿佛是是落下的火星子。

一瞬间把他点燃。

【注1】贾人子:商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