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口水、都是口水,你自己吃吧!

在魏国, 女子可为官,但继承爵位的唯独男儿。顾家大房只有顾言一人,他活着, 爵位就是大房的。

顾阙可有可无, 但顾言是必须要回来的,并非是侯爷重男轻女,而是世道就是这样。

颜珞嘲讽道:“顾言回来, 我会要他吗?也是可笑, 我不喜欢坐享其成的人,想要下场考试就自己去考。他最好就在这几日回来, 刚好下场。”

言罢,她转身走了。

永乐侯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颜相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看穿又不戳破, 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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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离开侯府,未出几丈,冷面策马而来, 手中提着一包裹。

颜珞吩咐车夫改道去怀章王府,怀章王死了, 府内办丧事呢。

冷面怀中的包裹恰好用得上!

怀章王府门前马车如流水,满目白幡, 入门就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哭声震天。

门前肃穆, 儿孙啼哭, 吊唁的朋友跟着落泪, 前两日怀章王还与朋友喝酒, 今日就躺在了棺材里, 尤其是庆安郡主方去, 王爷就跟着走了。

一连半月办了两场丧事,今年王府时运不济。

颜珞领着冷面进门,怀章王世子立即抛开手中事务来迎,“丞相。”

“世子节哀。”颜珞悲悯,目露哀伤。

世子洒泪,道:“丞相亲临,父亲知晓也会欣慰的。”

他引着丞相入内,院内站满了人,皆是身着白素,怀章王妻妾多,孩子也多,光儿子就有十几个,女儿不计其数,现在,都跪在院子里哭爹。

世子是嫡长,今年恰好及冠,只是未到及冠礼,父亲便去了。王妃才三十多岁,是大家女,跪在灵前哭得梨花带雨。

到了灵前,颜珞勾了唇角,哀叹道:“王爷竟然未曾等到庆安郡主的冥婚呢。”

这么一说,世子哭得更加伤心了,王妃起身与颜珞见礼,“丞相能来,出乎我的意料。”

“都说是我害了王爷,可都知晓我的金桔送了不少人,我给霍老也送了,还有太后、永乐侯夫人。且出事的是陛下那株金桔。”颜珞意有所指。

那么多金桔偏偏就在陛下处的出了意外,难不成是要毒害陛下,恰好怀章王替陛下挡灾了?

灵前有不少权臣,听到颜相的话后都露出了微妙的神色,毒害王爷与毒害陛下,意义便不同了。

王妃是女子,不闻朝堂事,听到这里也不敢再接了,世子反应快,接过话来:“丞相辛苦了,不如去喝杯茶歇息片刻。”

“我来是给王爷敬茶的,听闻王爷爱喝老君眉,我来,带了一盏。”颜珞语气低沉,看着灵位哀恸。

这时,冷面递来一盏茶。

茶杯乃是灰色,不是白瓷,也并非琉璃,并无特殊之地。

众人看得真切,颜相接过茶,神色凄楚,说道:“王爷一去,必会见到先帝文帝陛下,望您保佑大魏。”

保佑大魏结束在陛下手中!

保佑太后死无葬身之地。

她微微一笑,将茶倒在地面上,接着,冷面接过茶盏。

简单的敬茶罢了,无事发生,众人看不到热闹,相继离去。

颜相也打算离开,走出灵堂,管事迎着霍家家主来了,后面跟着霍家大老爷,还有霍成儒。

两府的婚事,一波三折,霍家人一来,看热闹的人又不走了,比如颜珞本人。

冷面看着她眉梢微扬好心道:“霍老会打断你的腿。”

颜珞缓缓眨眨眼,“断了再接便是,疼一疼罢了。”

“顾世子不会要断腿之人。”冷面继续戳刀子。

颜珞道:“她敢不要吗?就算我现在死了,她也会对着我的灵位磕头哭。”

话音刚落,霍老来了,双方见礼。霍老脸色发黑,年岁大了,步态蹒跚,见礼后,颜珞先开口:“霍老身子不适吗?”

霍老年近古稀,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女子,道:“听闻太后将您扣在宫里了?”

昨日宫门关了一日,黄昏时分才打开,几位皇家宗亲陆续回府,颜相不仅没出来,听闻将她夫君顾言也宣召入宫。

夜里,不少人入宫面圣,奏疏更是如雪花般飘进宫里,都是为颜相讲情。

霍家闻言后,也有人想出力,霍老按住了他们。他知晓,凭借颜相的能力,太后没有证据,就不敢轻举妄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子,太后甚是忌惮。

颜相落在宫里,太后处的压力颇大,朝臣施压,并非小事。

颜珞淡然:“住了两夜罢了,您瞧着面色不大好?”

“岁数大了,自然就要走。”霍老嘲讽,他的孩子都走得差不多了,妻子也在数年前随同女儿走了。

女儿被烧死,妻子抑郁而终,次子病逝,他竟还活着,也是可笑。

就连一双外孙女外孙都死了,他还活得好好的!

霍老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哀伤,也没有忧虑,眉眼多了几分阔态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