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可能性李寒山(第3/4页)

她酒量倒也不错,但如今坐到这个位置,不想喝的酒是没人敢让她喝的。

宴会厅的暖气开得很大,她只觉得昏昏欲睡,不经意朝着李寒山那边看了眼,却正正对上他视线。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李寒山黑眸碎光浮动,清俊矜贵的面上有了几分酒后的薄红,唇边笑意清浅。

顾之行也扬了下下巴示意,随后便移开视线。

没几分钟,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便走向了顾之行,对着她耳边耳语几句。

顾之行颇有些惊诧,随后起身便对他们道:“抱歉,今天恐怕不能进行了,我有些事要处理。”

她朝着他们点点头,拨开人群,离开了宴会厅径自进入地下停车场。

顾之行拉开后车门,一只手便迅速从里面伸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收,接而搂住她的腰部,欺身将她压在车后座,带着几分酒意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李寒山呼吸有些急促,禁锢着她的身体,带着几分热切的渴望。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黑眸含着水雾,眼角微微发红。他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像是疲倦了一般闭上眼。

顾之行平复了下呼吸的节奏,有些无语,“看来醉得不轻。”

好几秒,李寒山才从喉间懒懒地挤出一声“嗯”

顾之行拿起车内冰箱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又蹙眉,“还是一股酒味儿。”

“抱歉。”李寒山仰头看她,仍是笑着的,话音很轻,“最近几个项目等着我批,他们红了眼,总想着让我松口。”

“王家那几个人?”顾之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点能耐,把你给喝趴了。不过胃口这么大,倒是不怕死。”

“亡命之徒。”李寒山狭长的眼睛弯了弯,“还没到收网的时候,且看着吧。”他又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想送你回酒店的,现在看来,只能你送我回家了。”

顾之行耸肩,“那你先松手。”

李寒山的热气扑在她耳边,他闷闷地声音响起:“再一会儿。”

几分钟过后,顾之行终于坐到了驾驶座,“我们才几天没见。”

“十一天。”李寒山声音有些沙哑,他黑眸认真,“算上今天上午,是十一天半。”

顾之行:“你的严谨可以放到别的地方。”

李寒山:“比如跟你们公司的谈判吗?”

顾之行:“……”

一路无言,没多时,顾之行的车停在了他所住的公寓。

她拉开车门,摇着头扶起李寒山,指纹开锁后将李寒山扶到沙发上,“我刚刚点了外卖,你自己看看选解酒汤还是解酒药。”

她刚转身,李寒山便站起身,环住了她的腰部。

顾之行:“……?你能站起来?”

她转头,便对上他含笑的眸,并无半点醉意。

顾之行这才陡然想起,他在官场沉浮几年,心思本就深沉,怎么可能是在应酬场上喝醉的主儿。想到这儿,她翘起小腿踹他,却被他一只腿勾住禁锢。

顾之行:“……”

她道:“行吧,我动不了了,你的机会来了。”

李寒山:“……”

他低笑出声,如大提琴般醇厚。

好一会儿,李寒山才道:“你之前在这儿种的花都开了,你不想看看吗?”

“还活着啊?”顾之行一时间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转头,“走走走,带我看看。”

李寒山应了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去了阳台。

满盆挤满了花朵,淡粉色的花瓣羸弱地在微风中轻晃动,馥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顾之行用手指轻轻逗弄了下,“之前明明只是一株小苗呢。”

“是啊。”李寒山凝视着皎白月光下的她,低声道:“我们上上次见面,它还是一株苗,如果今天你不来看它,下次就不是花期了。”

顾之行听懂了言下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话怎么一股子患得患失相思成疾的味儿啊?”

李寒山面色不变,眉眼弯弯,“陈述事实罢了,你的用词过于主观。不过,也是事实。”

他顿了下,揽住她的腰,再次热切地吻下她的唇瓣。

月光清冷,蝉纱般的云增添几分神秘的浅淡的阴翳。

李寒山从小便接受寡食少欲那一套,在很长时间里,他如同下棋一般规划着人生,但为什么偏偏遇到顾之行这个乱下一通却又自圆其说的对手。那些被克制下的欲望,原来不会消失,只会以某一点某一人为契机喷薄。

一盘棋下到如今,满盘狼藉。

李寒山吻得愈发激烈,手不自发拥住她,一手揉搓着她的黑发。

那场如镜花水月般的前世之梦已经过去多年,在陆陆续续的忘却只留下模糊的剪影。每每触及,只觉得满心的恨。他分不清这恨意从何而生,为何而来,但他只是觉得这恨如果只用来恨实在太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