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有恋慕(第2/4页)

“但凡见过他的,没人会忘记。”

“我这样,会伤着你么?”

他对着其他女人粗暴,对正妻从来小心翼翼,拿她当圣人捧着,当仙子敬着,当祖宗畏着。

殊不知魏夫人最厌烦的就是他这点。

“你不是他,学不来他的儒雅温柔……”

仪阳侯苦笑:“是啊,我不是他,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他能让你魂牵梦绕。”

画上的男人一身白衣儒服,容色殊丽,有芍药之艳绝,明明是个男人,眉目比女子还要精致。

画这幅画的人定然爱他爱到无法自拔,这才将人物神韵捕捉地极其巧妙。

广袖长袍,腰肢细瘦,仅仅是一幅画,也足以教人相信这是神仙般的人物。

颜晴今日受那曲《舞佳人》影响,在画像前几次生生死死,媚态极妍。

没她的允许,魏侯爷不敢将自己的东西留在里面,他想去抱抱瘫软的颜晴都没有资格。

他恨恨盯着画上之人,低下头来眼里又有深深的畏惧。

一刻钟后魏夫人缓过来,赤脚踩在羊毛毯:“我要带平奚去京城。”

魏汗青顾不得收拾急急起身:“你们要去京城?不行!我不同意!”

“你没资格反对。”

“夫人!”

颜晴冷眼看他:“府里乱象横生,你还是多想想选谁继承侯府罢,我与女儿出去避避风头,省得再有恶心事跑到我女儿头上。”

她这话说的正是魏大魏二觊觎惊蛰院的妾。

此事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仪阳侯心知她偏爱女儿,沉沉一叹:“他们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连男人都做不得了,还会有什么恶心事惹到你那位心肝宝?”

“你在说我偏心?”

“你不偏心吗?”

夫妻二人少有在一起议事争执的时候,魏汗青爱她至深,妻是妻,子是子,他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公道话。

“长子受伤你去看过一回,次子受伤你竟看也没看,我知道你去惊蛰院找你的好女儿了,但你为何不想想,你是她的母亲,你还是两个儿子的娘啊!

“弄成如今兄妹不合的局面,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这些年你生而不教,放任他们彼此相残,又是为何?你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他们是你生的啊。”

”是我生的又如何?”

颜晴随意披了一件长衣,拾起她的佛珠好气性地捻着:“我的爱有限,爱了这个,就不能爱那个。你懂的。”

“我不懂。”

“好,那是你太蠢了,二十多年都没看明白。”

仪阳侯面色颓败:“你执意带平奚去京城,真是为了避风头,不是去找你的相好?”

“总之你拦不住我。”

“好,那我再问你一句:平奚,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魏夫人眼神讥笑,停下捻动佛珠的手:“你终于问出来了,这么多年憋在心里不好受罢?”

顿了一顿,她认真道:“她当然是你的女儿,是你的种,你好好想想这些年有没有在意过她,看还有没有脸问我不关心儿子。”

知道魏平奚是他的女儿,仪阳侯紧绷的心弦缓缓放松,他折身行了大礼:“为夫错怪夫人了。”

魏夫人用完就丢,不再拿正眼看他。

“你还不走?”

“我,我想再看看夫人。”

“滚!”

仪阳侯再次滚出来,搀扶他的随从早就见怪不怪。

他直起身,为夫人没与外人生下野种感到庆幸,又为她要去京城隐隐感到悲凉。

为夫如此,他实在是天下第一窝囊。

窝囊又怎样呢?

他是心甘情愿的。

颜晴这人冷性了点,好在没骗他,在他求娶她时将一切说得清楚明白。

她说她心里有人,恐怕一辈子都放不下,便是行.欢时也只愿面朝那人的画像。

她一日放不下那个男人,就会一日待他为奴。

想做奴才,做她脚下摇尾乞怜的狗,那就娶她。

魏汗青毫不犹豫地选择当一只舔狗。

这些年嫡女的身世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可夫人说这是他的女儿,那就姑且是他的女儿罢!

只不过,她们要去京城……

京城啊!

……

“京城是我大炎朝帝都,天子脚下。去了那尽管住进外祖家,外祖家什么没有?你准备这些做甚?”

魏平奚指了指郁枝收拾的一应琐碎,放眼看去,香炉都有。

“你这是想搬空我的惊蛰院?”

郁枝两手一摊:“你是真不知道你有多难伺候吗?被褥要香的,软的,盖被子和选女人似的,哪个花纹好看睡哪个。

“缎面上的花不能艳俗,艳俗了会伤着你的眼,被子不能太厚,厚了你容易上火,还有枕头……”

她说起来头头是道,她不说魏平奚都不晓得自己有这么多毛病。

“都带去,省得你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