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虚温柔的警告(第2/3页)

她不敢不听他的,舀了一勺,特意把汤水避干净,递过他嘴边时用另一只手兜着下方,就怕汤汁会滴在他身上。

她的眼神避重就轻的落在他的唇上,这么近的距离,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贺时鸣饶有兴致地吃了她喂的馄饨,咽下后,他评价说馄饨不都是这个味?但仍逼着她又喂了几口。

他这根本不是想尝尝馄饨。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碗馄饨的时间,乔曦不经意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既然就这样过去了四十分钟。

吃完东西,贺时鸣把她领到了二楼,让她自己挑想住哪一间。

二楼除开功能用房,一共有四个卧房,其中有一个最大,足足占了大半个二楼的空间,看上去是主卧,里头连着浴室,衣帽间。

她想这肯定是他的房间。

“我住这个可以吗?”她指了指主卧对面的一间。

贺时鸣用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淡淡飘出两个字:“可以。”

进了房间,她才知道为什么刚刚贺时鸣的那两个字听上去怪怪的,原来这间房和主卧在里头是互通的。

一道薄薄的滑动隔门,锁在主卧那边,她这边是上不了锁的。

她是个送上门的猎物。

乔曦坐在床上,房间里开了一盏落地灯,暧暧昏光如绵柔的月色,整个空间被拉的无限空旷。

隔着那扇滑门,依稀能听到那边有淋浴水花的声音。

乔曦这才有精力思考眼下的状况。

她好像对他一无所知,连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都没头绪,就上了他的车,进了他家门,坐在离他一墙之隔的床上。

往往,人做选择的时候都不是最清醒。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选。仅凭着与他两次不值一提的照面,她就能一腔孤勇的拉他衣角,求他救她,开出的报酬是她自己。

她这么干坐着,坐了很久,久到困意蔓了上来,迷迷糊糊的身子侧倒在了一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贺时鸣把她戳醒来的。

她惺忪地掀开眼睑缝,贺时鸣的脸放大在眼前,她吓得一哆嗦,瞬间坐了起来。

“我、我...”她舌头打结,捋不出一句人话来。

男人洗了澡,换了宽松的卫衣,休闲裤,很是居家。乔曦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干净而温暖,让人心软。

他的发梢末端微微氲湿,浸着水珠,额前落了几缕碎发,皮肤本就白,被昏暗的灯光衬的更加清冷。

乔曦觉得他怎么看都是一团虚假的影子。

太过完美大约等同于虚假。

“衣服也不换,你就这么睡?”贺时鸣眼里透着浓浓的嫌弃。

她那连衣裙上沾着各种酒味,烟味,食物味,在清爽如茶的他面前,像一杯混合的有毒饮料。

“我没衣服换...”她垂下头。

贺时鸣思考了两秒,像拎小鸡一样捏住她的后颈,把人给提了起来,推着她往前走,打开那扇滑动门,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衣帽间。

“你挑一件我的。凑合着穿一晚,明天再给你去买。”他散懒的靠着落地镜,眼神半眯,看上去有些倦怠。

乔曦站在偌大的衣帽间里,显得小小一只。

衣帽间很大,大到她觉得这不该是个男人的衣帽间。分了好几个区域,从西装,休闲装,衬衫,T恤,裤子,应有尽有。

衣服的色调也没有拘泥于新贵精英们最喜欢的几种深色系,倒是有不少蛮大胆的颜色,譬如紫,譬如红,譬如比湖水还澄明的蓝。

乔曦偷偷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他,也对,他这招摇的皮囊,什么浮华撑不起?

她拨着衣架,又觉得他应该是有收集癖吧?

不然怎么同样系列的衣服要集齐所有款式,展柜里摆着的几排手表,一眼望过去,也有好几块同款不同色的。

乔曦也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总之对他的一切都很好奇。

贺时鸣靠在一边,看她那眼睛乌溜的转着,小嘴抿着,静观默察的呆样,不免有些好笑:“你在这研究什么呢?对我就这么好奇?”

乔曦拨弄衣架的手骤然止住,被点破心思,她尴尬的都快把头埋到地底,胡乱扯了件T恤抱在怀里。

“我穿这个就好。”

贺时鸣笑了声,是真有些困,没再逗她。

乔曦出了衣帽间,穿过他的卧室,走到那扇什么也挡不住的薄隔门前。她拉开滑门,穿了过去,却在关上门时顿住了动作,抬头去看他。

一时间,目光相交,静谧无声。

她眼里燃着两盏灯,透过如水的暖灯看他,声气轻软,化作一片羽毛飘飘荡荡的落在他耳畔。

“今晚,谢谢你。”

一句真心的道谢,她觉得他和那些男人是不同的。至少让她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贺时鸣愣了愣,睡意顷刻被她弄没了,他走过去,一步步逼近她,两指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