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想继续亲,可以吗?”

——“佑佑,我真舍不得让你回国,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为什么假期那么短?下一个假期你会还来看我吗?”

听到声音,霍佑青张开唇,“会。”

他喝得太醉了,没发现抱着他的人身体有一瞬间僵硬。接下来,他更是难以辨别。舌尖的酒气被强硬地吞噬掉,因无法顺畅呼吸,手指攥紧,再试图从他人怀抱里挣脱。

挣脱不了,连脚都无法沾地。

好像被抱到窗前的椅子上,先前还不许他喝酒的人一口又一口地喂他酒。这样一来,霍佑青彻底醉了,他醉得软绵无力,连挣扎也不会了。

抱着他的人将酒瓶置于一旁,自下而上地吻他。

弦月悬于海面之上,却也倒映在海面之上,像是近在咫尺,随手能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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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十八岁时空了。

霍佑青逐渐习惯,下床洗漱,可一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站在他桌前的龚琅时,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龚琅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如常地跟他说话:“时间不早了,赶紧过来吃早餐。”

有室友听到,在一旁笑着打趣,“真羡慕,我也想每天一起床就有人给我送吃的。”

龚琅似笑非笑地睨了室友一眼,室友登时噤声了,但正在收拾书的仇问斐却开口。

“有什么好羡慕的,每天连自己吃什么都不能决定。”

龚琅的眼神移到仇问斐身上,可因为霍佑青已经走到身旁,他没有再多注意仇问斐,把心神全部放在霍佑青身上,柔声跟人说今天的早餐有什么,是他从哪里买回来的。

等到宿舍的其他人都离开,霍佑青轻声说:“你明天别给我送早餐,我自己能去食堂吃。你现在要上课,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应该挺忙的。”

“再忙,也有时间照顾你。”龚琅拿过一位室友的椅子坐在旁边,他盯着霍佑青吃东西偶尔会鼓起的腮帮子,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

他一直觉得自己忍耐性很好,但最近发生的事让他无法再安然待着,什么都不做。若是原来,他会用更长的时间去让霍佑青慢慢习惯自己从朋友变情人。

可现在不行了。

他看出霍佑青对他的排斥,但凡他对霍佑青少一点在乎,他都能克制住自己,现在最好的方法是维持原样,可是他太在乎霍佑青,他无法容忍霍佑青要离开自己。

于是手段变得激近。

霍佑青几乎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他没有看龚琅,只是像是逃避般眨了几下眼,又说:“我吃饱了。”

他站起来想快点离开,但龚琅跟了上来,拿过他正要背上的包,“我送你去。”

霍佑青猛然停下脚步,他看向龚琅,而龚琅则是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挑眉道:“怎么了?”俊美的脸上还露出笑,“再不走,要迟到了。”

今天一天是满课。

坐在教室的霍佑青却根本没有心思听课,一到临近下课,他就忍不住往教室外面看,他怕看到龚琅的身影。

龚琅现在的行为已经让他很不适,他用笔不断地画着东西,等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整面书页已经被鬼画符布满。

中午,龚琅准时出现在教室外。

霍佑青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出去时,表情很是冷淡,但龚琅就像看不到一样,强行握住霍佑青的手腕,带人去吃饭。

教学楼人来人往,太大的动静会被人注意到,霍佑青不想成为被人讨论的焦点,所以只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后,他便放弃了。

等到了下午的课,霍佑青借口上洗手间,提前离开了教室。他也没去哪,只是自己跑出学校独自吃了顿晚餐,再慢慢散步回去。

他只是出来透个气,没想到会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龚琅。

从校门口到霍佑青的宿舍有一条必经之路,那条路没几盏路灯,有很多学生反映过这个问题,说路太黑,可学校一直没处理。

龚琅身影大半隐在黑暗中,半张脸暴露在昏暗灯光下,乍一看,竟有几分骇人。

霍佑青心跳跳快了一瞬,那瞬间他竟然想逃离这个地方,可转念一想,不远处的龚琅是他多年的发小,他不至于这么怕对方,而且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逃避一次两次还好,可终究要面对。

这样想的霍佑青一步步走过去,才刚到龚琅跟前,肩膀就被握住。龚琅比他略高一点,“去哪了?”

没等霍佑青回答,龚琅又说:“你知道我打了你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吗?我差点报警。”

霍佑青为了片刻的自由,特意把手机关机了。离得近了,他发现龚琅眼里竟有血丝,不由地迟疑了会,后坦白道:“我打车去明启吃饭了。”

“哦,去吃饭了。”话音轻落,霍佑青被握着肩膀摁在树上,龚琅微低下头,“去吃饭怎么不跟我说?佑佑,嗯?为什么不说话了?我对你好不好?佑佑告诉我,我龚琅对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