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接招(第2/6页)

  她温顺地依偎着他,正想问他这间书店是怎么回事,他的唇已如泰山压顶一般盖了下来。也许是在宫外,他的地盘,他的吻一反平常的温柔细致,变得激情而且狂野,双手也不大安分。

  觉得她快要因为缺氧快乐地死去,体内潜在的疯狂即将被唤起,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返老还童有时也不是件好事!

  他浑身一震,停下动作,把她狠狠地按进怀里,紧紧地箍住,头埋在她的颈窝,咬牙喘气。

  “胤禩。”她柔柔地唤道,想说什么。

  “别说话!也别动!乖!一下就好。”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

  她羞红了脸,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果然一动也不敢动,觉得他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才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女人的第一次,不是愉快的体验,如果是这么个温柔体贴的人,被深深地爱和在意着,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吧。

  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他含笑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这家书店是你开的?”

  “是。不过,经营上的事儿,我从不出面,有时在这里会会汉官文人,好些人都知道我是这儿的常客,知道底细的人不多。那些人清高得很,要知道是我开的书店,多半就不肯来了。”

  “士子文人,大多只会慷慨激昂,孤高自赏,能办大事的不多。”她小心地提醒他。

  “说得不错。这种人,你怕是见的也不少。我们满人,一向被汉人以蛮夷视之,皇阿玛励精图治,推行满汉一家,功盖千秋,可不少汉人心心念念的还是前明的庸君,在江南反清的言论更是屡禁不止。悠悠众口,光堵,是堵不住的。”

  “所以,你同他们结交,想让他们看看皇家宣扬满汉一家的真心,也让他们知道满人中也有出类拔萃的人才,不比他们差,想折服他们?”

  “有些这个意思。我的楚言果然聪明!”他满眼的笑,喜悦地吻着她,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绸包裹的东西:“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她仔细打开层层包裹,露出里面一只珠花。珍珠不是很大,难得的是三十来颗一样大小,个个浑圆剔透,色泽温润柔和之中隐隐有浅黄浅粉浅灰的不同色调,由中心依次向外螺旋展开,俨然一朵花的花蕊和由内向外渐渐褪去颜色的花瓣。

  她曾经串珍珠玩耍,自然知道其中奥妙,对着光源左看右看,居然发现两处瑕疵,指点着笑道:“说实话你可别恼!珠子极整齐,匠心也好,只是这工匠手艺尚未大成。你看,这颗偏黄,不该在这里。这颗比这颗要灰,该在外面。”

  他凑过来细细一看,赧颜笑道:“还是你厉害。还给我,重新串了再给你。”

  她牢牢握住珠花不肯松手,诧异道:“是你自己串的?”

  扳过他的脸,掀了掀他的眼皮,叹道:“眼睛还红着呢!真是胡闹!平白花这么多工夫。我不要你串了,偏要留一点你的短处。”

  他不在意地笑笑:“我当日见你串的那个胸针,以为容易,本想做了这个,你生辰的时候给你,谁想竟是个最细致的活儿,过年那阵子事情少,得了空做完,居然还有弄错的地方,倒被你笑话了去!”

  “我偏要留着这个笑话。”

  “好,都由你。”他宠溺地笑着,取过珠花为她插在发辫上,左右看看,这才揽住她,在耳畔轻轻地说:“我要你一直戴着它,每回见到你戴着这个,哪怕远远的,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想着我。”

  她心中大为感动,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伸手紧紧抱住他:“胤禩,胤禩。”

  他轻柔地为她将垂落的散发挂回耳后,捧起她的脸,温柔地说:“楚言,你要做什么都好。我只要你一直戴着这枚珠花,我只要知道你一直带着它。”

  她的眼泪泛滥成灾,笑容却灿烂美好:“我会。我会一直带着它。”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八哥,我昨儿——”来人愣住了,呆呆看着慌慌张张分开的两个人。

  楚言又气又羞,满脸通红,对着窗户面壁,扮鸵鸟。

  八阿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颇为气恼地问道:“什么事?这么咋咋唬唬!进来前也不知道敲一下门问一句话,难不成还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