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是啊,他们的相识,从一开始她就在骗他。

甚至当年她的离开,再到他们重逢……她都从没真正对沈右安交过心。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或许是受了阴沉的天气影响,姜莹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她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院子,亲自侍弄园中繁茂的花草,把铺子送来的账册来来回回算了三遍,尽量不让自己清闲下来。

忙起来,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姜莹没再去前院找沈右安,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若是再提及让他纳妾的事,他定然又要不快。

她也怕沈右安会问,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非要让他纳妾。

既然如此,还不如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什么风雨都不用面对。

过了三五日,姜莹折了枝素白的珍珠海棠,插.进窗前的花瓶里,忽然觉得小腹一阵坠痛。

她回到屋中查看,果然是来了月事。

等姜莹换了身衣裳从房中出来,却见春熙端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从游廊另一边走了过来。

春熙抬着托盘走来,放到树下的石桌上,“夫人,姜糖水能驱寒暖身,您趁热喝了吧。”

“嗯。”姜莹在石凳上坐下,“怎么想起来煮姜糖水了?”

春熙迟疑片刻,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是大人吩咐奴婢煮的,还让奴婢不要告诉您。”

姜莹手中的汤匙落回了碗中,溅起几滴热汤。

“夫人,您是不是跟大人吵架了?奴婢听洒扫的仆妇说,大人每天晚上都站在院子外面等您,直到夜深了才会离开。如今天气转凉,大人总在外面站着,恐对身体不利。”

姜莹这几日的恹恹不乐,春熙都看在眼里,她真心希望夫人能早日跟大人和好如初,所以才会多嘴说这些。

姜莹垂下眼睫,手扶着碗沿,小口小口地喝着糖水。

她没有说话,心里却漫起一阵酸涩。

晚间,前院忽然派人过来递话,说大人有请。

姜莹便裹上披风,打着灯笼去了前院。

来到书房门前,将灯笼放到门口,姜莹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沈右安背对门的方向,负手而立。

听见动静,他徐徐回身,看到姜莹身上的月白披风,微不可察地松了眉心。

姜莹也在悄悄打量他,几日不见,沈右安似乎清瘦了些。

她绞着手指,拘谨地站在门口,还不知道沈右安叫自己来所为何事,便没有妄动。

僵持片刻,还是沈右安低叹了下,率先出声:“在门口站着作甚?”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像是他们这几天没闹过别扭。

姜莹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她三两下解开披风系带,将衣服挂到桁架上,然后便像只雀儿似的跑过来,欢快地扑进他怀里,圈住他的腰,娇滴滴地开口:“大人,莹儿好想你。”

若是真的想他,怎会这么些天都不来找他?

他在后院站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她出来一次。

沈右安的手从姜莹臂下穿过,将她抱起来掂了掂,发现她不仅没清减,似乎还重了一些,既放下心又觉得无奈,忍不住道了句:“没良心的。”

他们那日不欢而散后,他寝食难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到底还是没忍住派人叫她过来。

可她倒好,听下人回报说,姜莹每天悠哉地侍弄花草,比对待他都上心。

指望她能为他乱一次心绪,怕是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了。

姜莹靠在沈右安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绕着圈,“我哪里没有良心?大人这几天不理我,我连饭都吃不下了。”

沈右安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眼里带笑,好整以暇道:“饭都吃不下,嗯?”

姜莹脸颊微红,小声反驳:“其实我难过的时候,也会喜欢吃东西。”

沈右安目光晦暗地望着她,没有拆穿她前后矛盾的话语。

这几天姜莹不在身边,他想了很多。

他那日那么生气,无非是因为姜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居然毫不在意地将他推给别人,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罢了。

不过,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他,总归他都不可能放她离开。

相处得久了,她总能对他产生那么一点依恋,总会一点点软化她的防备,让她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他不应该那么着急的。

沈右安抱着她的手臂收紧,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低语威胁:“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但从今天起,纳妾的事不许再提,否则……”

不再追问她忽然想让他纳妾的缘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这是沈右安能退的底线。

但她以后若是再敢提起这事,就别想从床上下来了。

姜莹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头,闷闷地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