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2/5页)

她被黄媒人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然而却还是坚持自己没有害人,也不知道什么邪法。

……

宋延年环看了下院子,视线最后落在西南角落的一株金钱树上,那儿,它的根系旁埋了一口的黑坛子。

黑坛子有些陈旧,一半的坛体在地下,还有一半露在地面上,因为常年的裸露和风吹日晒,上头的黑釉有些剥落,带着岁月斑驳的痕迹。

坛口处,一块红布裹着泥巴将其封住。

宋延年的目光顿了顿,随即抬脚走了过去。

林静慧忍不住拽紧了衣袖中的手,粉嫩的指甲盖深深的掐到了肉里,然而,心神紧张的她却顾不上这个疼了。

宋延年打开坛口,里头一股奇怪的味道扑出,似香非香,细细闻还带着一股似沤烂的臭气……

就像是桃花开到了极致,极度的馥郁便变成了呛鼻的臭。

待那股气散开一些,宋延年摘过金钱树的一根枝叶,枝叶在他手中幻化成两条细长的竹筷。

宋延年将筷子伸到黑坛中搅了搅。

片刻后,他从下头捞出零碎的两块肉团,肉团粉嫩,在脱离了黑坛滚落在草地上时,犹自微微颤动。

……

古老爷子闻到味道侧过头,这一看,原先慈爱看孙孙和孙媳的笑脸僵在了脸上。

接着,他拄着拐杖快步的走了过来,目光同样盯着地上那跳动的肉团。

难以置信,“这是……”

宋延年点头,“是心。”

是鼠类的心在鲜活的时候剜出来,再以秘法炮制养在黑坛中,又往鼠心中搁麝香以及桃花粉,如此温养上七七四十九日,这鼠心便能像现在这样,离体多日还能跳动。

且颜色桃粉诱人。

陈克珂胆子大,他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大人,这老鼠心做成这样,干嘛用的啊。”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看出了他心底的蠢蠢欲动,开口道。

“别乱碰,这心是谁养出来的,自然是听谁的。”

“你要是碰了,它便能窃取你的心,替代它在你的胸膛里跳动,到时,主人让你心跳一下,你绝对不敢心跳两下。”

陈克珂顺着宋延年的目光,最后视线落在自己的胸膛上,忙不迭的伸手捂住,噔噔噔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惊恐道,“我才不要对这个姑娘心动,她这么邪门!还有啊,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喊的那几句美人只是权益之计罢了。”

“爹,你给知州大人解释解释。”

陈平峰无奈了。

他家这憨儿哦!

知州大人来时,他的嘴巴都被术法弄得肿胀流血了,这知州大人怎么知道他先前说过什么话?

眼下这般,不是不打自招嘛!

陈克珂显然也想起来了,此刻看着宋延年讪笑。

黄翠翠上前两步将自家傻儿子拎了回来,数落道。

“别凑那么近,也别乱动,别打扰大人做事。”

陈克珂:“疼,疼……娘,我知道了,知道了,哎……轻点哎,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娘了!”

他揉了揉有些红的耳朵尖,忍不住小声的抱怨着。

宋延年被逗得一乐,笑道,“翠翠姐,其实也不打紧,别乱碰就行。”

黄翠翠喜滋滋的应道,“哎!”

回过头她又唬了脸,“别乱动,听到没!”

陈克珂:……

哎不是!他娘这般年纪,大人这般年纪,认真说起来也该喊一声婶子啊。

翠翠姐……这这,这不是差了辈分嘛!

关键是他娘也好意思应下!

他偷觑了宋延年一眼……还没他大呢……自己该喊小叔还是小舅啊。

苦恼!

……

粉团似的鼠心掉在地上,林静慧往后退了退。

古老太爷拄着拐杖,目光落在粉红的鼠心上,随即又将视线移向金钱树下的黑坛。

如此浓郁的味道,该是剜过多少的老鼠……

古老太爷眼里闪过无奈,悲怆道,“鼠类命贱啊。”

他要不是开智了,有他护着自家的孙孙和孙媳,他的孙孙孙媳,今夜也要为这个黑坛贡献两颗鼠心,被剜了心的尸体被随意的被抛在田野河流中。

古大肉短短的手也抱着自家媳妇的身子,瑟瑟发抖。

……

宋延年指着黑坛,看向林静慧,道。

“如果我没说错,这坛子底部应该还用朱砂描绘了魁罡二字。”

魁罡是四柱神煞之一,是制服众人之星,此番秘法将鼠心浸染,到时成功的细小鼠心汇聚成人心大小。

被替换成鼠心的人,自然一颗心被炼制之人所掌控。

老鼠在民间被百姓愁视,就因为它会偷粮食,是藏在角落里的贼星。

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一句话。

贼星盯耗子,都是同路人。

宋延年:“就因为老鼠有贼星的称号,所以,这道术法又称为偷心……”

“此法有伤天和,向来不被道家正统认可,也已经失传多年……想不到,今日我在林姑娘这里,有幸得以见到这道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