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还是得装(第3/4页)

借此机会,贺予靠近了他——这在段闻的监视中,看上去就像贺予为了更好地压制谢清呈而自然而然做出的动作。

贺予一边紧紧缚住了谢清呈,一边用无法被监控捕捉的声音,低声道:“你在这里不用担心,我的房间除了打扫卫生的,不会有其他人贸然闯入,等我处理好事情,晚点就回来。”

谢清呈嘴唇轻微启合,几乎不见波澜:“绑松点。”

“松了就不像了。”两人几乎是嘴唇贴着耳根,中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贺予烫热的呼吸就拂在谢清呈耳侧,低沉的嗓音直抵谢清呈胸腔,“我现在可是你的对手。”

“假的。”

“你心里清楚就好。”贺予说,“不要那么怨我,我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说着手上一用力,淡青色的手背筋络微突起,他把“战俘”紧紧按在了办公皮椅上,一指宽的黑色治疗带,就像是恶魔的咒印,勒过了谢清呈的浅蓝衬衣,交错着封上。

贺予将人捆结实了,一身黑色曼德拉军装的青年,站直了身子,略微拉开些距离,低头看着身着破梦者警服,额发散乱,嘴角还带着些血迹的男人。

四目相对。

监视器在房间的阴暗隐蔽处蛰伏着。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贺予垂眸睥睨着他,冷冷道:“谢清呈,你以前,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吗。”

“……”

“你想过吗?”

谢清呈闭上眼,不理他。

贺予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伸过去,扼住了谢警官的下颌。

他把他的脸转过来,逼他看着自己。

这情形似曾相识,一瞬间,他们竟都想到了之前在医药竞讲会议楼里发生的事情——

当时贺予以为谢清呈不知道自己是警方的线人,便干脆狠了心,公报私仇,将他肆意羞辱。

可现在他知道了谢清呈其实早就猜着了真相,再回想那段经历,心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他近距离盯着谢清呈那双眼,他不禁在想,谢清呈当时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态,才能咬牙承受着他的侮辱,却没有揭穿?

失了明的眼睛没有焦距,贺予从里面找不到答案。

“谢清呈……”他喃喃低语。

而谢清呈也因为想到了曾经在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不自在,于是又想把脸转开去。

这个反应无疑是在贺予本就很混乱的心头点了火,贺予带着悲伤的内心里滋生起一股欲念。

“你看着我。”他从扼着对方下颌,转为搙住谢清呈垂落的凌乱额发,迫着他把落着伤痕和血污的脸庞抬起来,让他复又与自己对视。

“……”

谢清呈依旧想要转开目光。

贺予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将他的面庞更用力地掰过来:“看着我!”

手指在颤抖。

两人的视线再次近距离地碰上,一秒,两秒……

而后——

贺予在这种气氛中,感到一阵近乎绝望的烦躁与伤情,他心如潮涌,焦躁横冲,最终不受控地低下头,忽然重重地吻上了谢清呈的嘴唇。

“!!”

这行为哪怕放在演戏中,都算是临场发挥肆意加戏了。谢清呈猝不及防,眼眸微睁,他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几乎动弹不得。贺予太强硬了,纠缠间饱含着冲动,热切,渴望,乃至于雄性骨子里本能的占有欲。

“你干什么!”混乱间,谢清呈蓦地咬破了贺予的嘴唇,他喘息着,胸膛一起一伏,目光透过散乱的墨黑额发,刺向贺予病态的脸庞。

“……”贺予慢慢地舔舐去了自己唇角腥甜的血,拇指则摩挲过谢清呈的嘴角,将那雪中落梅般的红痕拭去了。而后他将沾着血的指腹,点在了谢清呈唇上。

他冲动归冲动,倒还记得自己是在演戏,于是缓缓站直了身子,在须臾的静默后,平复了一下心绪,用“贺总”的立场森冷地做了回答——

“……你觉得,我没有杀你,而是把你留在我房间里,是为了什么?”

又道:“连这也要问,我该说谢警官是太天真,还是太可笑?”

谢清呈喘息着:“……你还没玩够吗。”

“……”贺予顿了一下。

他忽然发现谢清呈在这样激烈的情绪碰撞中,可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换句话说,谢清呈也许是因为共情太深,自责太深,所以竟在混乱中“入戏”了……

他清楚地从谢清呈眼睛里看到了深重的失望,以及痛苦。他能感觉到谢清呈这句话是在叩问他的真心,而不是完全的逢场作戏。

那样的眼神让贺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开了,他垂了睫,沉默一会儿,才能残忍地绽开一个笑,然后道:“……是啊,你当初那样欺骗我,害得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说,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

说着,他直起身子,手垂下来,落到谢清呈被缚着的腰侧,然后在两人分开之际,贺予忽然把谢清呈皮扣侧面固定着的一排储有rn-13浓缩注射液和2号血清的装备袋给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