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滴毒(第2/3页)

宋初抬眼看他,朝他手心吹了口气。

后来宋初都没有得寸进尺故意撩拨,规规矩矩地帮他消毒完伤口。

“没纱布了,只有绷带。”宋初翻了翻医药箱。

“那就别弄了。”

“我来。”宋初重新抓起他的手,拿绷带缠绕,一圈又一圈,在手背系了个精致的结。

季亦安向来不喜一点伤口就包得严严实实,以往队友说他也没法,偏偏落在宋初手里就乖乖让她包扎。

***

宋初起身,挨着床边坐下,两条长腿又细又白,绸缎似的。

“我要是现在回自己房间,是不是有些混蛋?”宋初说。

季亦安坐对面,手臂搁着扶手,神色挺冷淡,但眼底不冷。

他反问:“你还知道自己混蛋?”

宋初自觉理亏,扯了扯紧紧贴合身子的红裙,季亦安的血留在了上面,刚才两人在床上打滚时又蹭脏了床单。

她瞥了眼,挑眉,莫名脸颊发烫。

还挺让人想入非非的。

“给我件你的衣服吧。”

季亦安抬眼:“?”

“我这个脏了,穿着难受。”

“回你房间拿去。”

“我说了,我今天不出你房间。”

季亦安看着她,半晌后懒痞地笑了,他起身从衣柜里挑了一件宽松的t恤丢到床上。

宋初拿起,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洗涤剂味道,像是薰衣草味,她直接抬手就要脱裙子。

季亦安瞥一眼,迅速回身,重新关上衣柜门,关上后也没回头,身后宋初窸窸窣窣的脱衣换衣的声音。

宋初声音轻挑:“你摸都摸遍了,还不敢看了?”

季亦安面对柜子,单手插兜,下巴仰着,懒散地站着,他抬手摸了下鼻子。

“宋初,你就非得把关系往炮友上引吗。”

“……”

她噤声,换完衣服,季亦安的t恤很长,正好能裹住她的臀部,宽宽大大的显不出什么身材,只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更加吸睛。

“行了,转过来吧。”

季亦安回头,在她腿上看了眼。

“炮友不好吗?”宋初这才反问。

季亦安笑了下:“可我贪心,不止要这个。”

“你要的我给不了。”宋初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语气也冷了几分。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杀过人,季队长,你是不是忘了……”

“宋初。”季亦安干脆利落地打断她,表情严肃,“我不相信你杀过人,当初那些人绑了你你也能分寸得当的避开所有致命点,我不相信你能冲动到直接要了人性命。”

说到底,她心底还是有良知的,尽管对面是毫无良知的毒贩。

宋初咬了下嘴唇:“可你也知道我犯起病来连你也伤。”

“我很高兴。”季亦安无所谓地耸肩,“至少你心里是不想伤我的。”

“那你要求可真低。”宋初讽刺。

“我向来容易满足。”季亦安食指挑起宋初的下巴,“所以对你要求也不高,59分还是100分都无所谓,是你就行。”

宋初看着他,忽而深深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儿叹息似的吐出口气:“可我要是真杀过人呢?”

季亦安心尖一跳,没有回答。

“之前跟你说过我和那位‘顾老师’的事吧,其实我还有一些事没告诉你。”

她忽然凉薄地勾唇笑了下,“怕你害怕,就不敢理我了。”

“你应该知道,墨西哥的毒枭有过培养未成年人组成类似于‘敢死队’的事例,我后来大学时还特地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嗯,从学术理论上来说,一个人从小接触的经历、情感、遭遇、知识都会对她往后的世界观人生观产生或大或小的影响,这种影响,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所以,毒枭在挑选未成年人时,也是有选择的,往往去挑那些更往‘人性本恶’方向发展的小孩进行培育,那样的孩子更容易控制,也更容易被洗脑,他们利用成人的同情心与怜悯心去干坏事时毫无内疚和自责,他们只为自己拥有超乎其他同龄人的权力和本领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你们做警察的,肯定会下意识保护弱势群体的,老人、残疾人、孕妇、孩子。可这些孩子只会毫不犹豫地发出能取了你们性命的子弹。”

“而你们被杀得措手不及,避无可避。”

宋初说着,将脸埋进掌心,重重搓了一把,抬头朝季亦安笑了下:“挺不可救药的,是吧?”

季亦安没说话,唇线紧绷,下颚收紧。

他有些猜到宋初要说什么了。

他无声得摸了摸她的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宋初深呼吸了几下,继续说:“我后来看过关于毒枭培训未成年的手段,和顾老师教我练刀时的是一样的。”

“反复练习,以自己的频繁受伤来塑化未成年人心底对这件事的漠视感;从小动物入手泯灭孩子对生命的敬意;系统地培育未成年人对‘老师’的敬仰,奉之如神的心理;灌输相关的思想与心理暗示,隔绝未成年与其他普通孩子的情感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