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第2/3页)

可恶,还真的是!

随处可见的野花,尚未清理干净的杂草,随意搭配的颜色,顺手凝成一股的草茎,组成了不伦不类的插花——简直是在公开处刑。

我有那么一些抓狂地扣了扣玻璃柜门。

这个梦倒也不必这么细节。

虽说我一开始是想看看能不能翻出扉间先生对写轮眼的研究,特别是针对我的那一份报告——

那份我曾经一扫而过,后续已经完全忘得差不多的报告,要是能在潜意识的梦境中重新挖掘出,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毕竟我的万花筒是在此世之恶的浇灌下绽开的,在正式成型的那一刻,全新的力量体系也在我的认知中清晰明了。

两只眼睛,左眼天钿女,右眼奇稻田,光从称呼上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知名度。

然而事实上,由于曾经一度沉迷过某次时代国风大型MM游戏,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某个周期,详细了解过天钿女相关传说的我清楚,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神,靠着起舞引回了躲进天岩户的天照大神,陷入黑暗的大地因此重见光明。

那是在“黑暗”与“光明”分界的起源之舞。

至于,奇稻田……

奇稻田是在八岐大蛇的八个祭品中唯一存活的姑娘。

对不起,奇稻田的神话故事我只知道这个。

不能指望一个种花人对霓虹的神话故事如数家珍,反正力量方面,光是这两只眼睛能够涉及时空的领域就很可怕了,更别说那个听都没听过的幻术——只要我自欺欺人成功,就真的能一定程度上改变现实。

按理说每一双写轮眼都跟随主人的性格会变成不同的花纹和能力,某冲程度上说,其实他们的存在已经是暗中决定好了,与收到什么样的刺激并无太大关系。

最多就是威力加强一点,影响范围扩大几个层面。

可这样一来,比对我一路走来靠着一意孤行和一腔热血,化解一个一个不可能,甚至几度向死而生,转危为安的经历,这其中究竟是意志的影响,还是说这双眼睛也掺和其中,再细想下去简直细思恐极。

要不是有木遁,我总觉得开眼的一瞬间我自己就无了。

所、所以,现在这个应该真的只是我的梦吧?

唯恐发现曾经没有注意到过的细节,打破现有的三观,我踌躇了一会,还是怂怂地选择了放弃。

快跑。

只要我不发现,可能性就不存在!

我详装冷静地飘出了这个可怕的实验室。

很好,下一站——

去千手族地看看吧。

离开的太久,椿奶奶泡的茶水的味道,丰重爷爷演武场的呼喝声,就快要变成记忆中的一个符号了。

庭院前随手栽下的菜不知道被割过了几茬,长势很是喜人,阳光透过飞舞的尘埃,照在了廊下放着的两个垫子上。

屋里没人,一路之隔的房屋传来刀剑交击的清鸣,拳肉碰撞的闷响,还有尚未变声的孩童的起哄声。

我在门口踯躅,没有选择进去。

下一次,不是在梦里,不是一团连我自己都看不见存在的空气,而是靠着实体出现的时候,再来敲门吧。

到时候,笑眯眯观战的一位会放下茶盏,拄着拐杖的挑刺的另一位没准会大声地“哼”一声,然后说:回来了?

这里是在居无定所的异世界中,我所承认的,另一个“家”,我的起点。

曾经我从这里出发,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开始旅行,时间过去再久,这里也会有我的一席之地,想一想都觉得有一种踏实……

“回来了?”

声音几乎是贴着后方传来,头皮在这一瞬间全部炸起,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跳离了原来的位置。

截止到刚刚,这条街上没有人经过。

截止到现在,这条街上出现了一个人。

那么现在这个人在和谁说话?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声音的来处——

在我原来站着的地方,男人套着轻装作战服,戴着明显是摘了一半的手套,发量惊人的炸长发有些乱,甚至还沾着好几片新鲜树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黑红色的永恒万花筒旋转着,精准地锁定在了我的方向,语气平静而笃定:

“花。”

“——!!!”

我顶着一头的冷汗从床上滚了下来。

“梦梦梦——”我打着磕巴,一脚踹开盥洗室的门,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脑袋怼到了打开冷水的洗脸台下。

是梦!

一定是!

我抬起头,剧烈地晃了晃脑袋,在哗哗的流水声中看向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绝对是前不久开通灵之术带来九喇嘛的毛的影响,我梦到木叶也无可厚非……

我顿了顿,再一次把脑袋埋进了水里。

不要,再想了。

“咕噜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