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会不会被人瞧见?”◎

银红色绣重瓣芍药的领口敞开一线, 朦胧可见轻薄鲛绡下,小姑娘凝玉似的雪肤。

谢钰冰冷的长指顺着那花枝般纤细的颈徐徐往下,划过那对精巧的锁骨, 于她的心口处流连。

折枝面色绯红,雪白的贝齿咬着朱唇,垂落的羽睫轻轻颤抖如蝶翼。

领口的玉扣在挣扎间又散开一枚。

单薄的鲛绡下,那玉白色的心衣随着她颤栗的呼吸而雪浪似地起伏着, 心口上绣着的那朵红梅落在浪尖上,似是顷刻间便要被揉碎。

“哥, 哥哥——”折枝颤声向他求饶,那双杏花眸里蒙了淡淡一层水光,愈发盈盈动人。

谢钰垂首,轻咬了咬她圆润的耳珠,语声略有些低哑:“我再给妹妹一个机会, 来猜我喜欢什么颜色的琴穗。”

他说着, 轻吻了吻她的耳缘, 动作温柔:“猜对了, 便放过妹妹。”

折枝轻颤了一颤,启唇道:“玉白色。”

“猜错了。”谢钰轻笑, 握着她的素手,引导着她一枚又一枚解开了身上的玉扣。继而微抬起长指, 将那滑落至腰际的轻薄外裳抛在锦屏上。

室内的光线随之晦暗了些。

谢钰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 轻声诱哄:“再猜猜。”

折枝慌张地缩了缩身子,又小心翼翼地猜道:“深蓝色。”

“又错了。”谢钰低笑出声。

他的长指随之落于折枝纤细的腰肢上, 颇有耐心地缓缓解开了那段莲红色的丝绦。

滚雪细纱的襦裙随之坠进他的掌心里, 又被他信手抛于屏风上挂落。

银红色的裙摆垂落, 半掩住屏风上画着的花鸟纹样, 使室内的光线愈发晦暗了些。

折枝环抱住自己赤露的双肩,颤声开口:“品月色。”

谢钰的动作微顿了顿,就在折枝如蒙大赦,以为自己猜对了的时候,却觉得身上微微一凉。

心衣的系带也随之被他解开。

谢钰却并未像方才那般,随意将其抛至锦屏,而是将那玉白色的缎带勾缠在指尖把玩,薄唇上的笑意愈深了些:“妹妹还能再猜——”

他的视线在小姑娘凝玉似的雪肤上轻轻拂过,薄唇轻抬:“三次。”

折枝愈发慌乱,近乎是竭尽所能地去回想在谢钰身上,以及他常用物什出现过的色彩,又一连猜了几次,却只让那锦屏上的衣物愈发多了几层,花枝般压在那细腻的锦缎上,透不出白日里的光亮。

室内晦暗如夜幕初降。

谢钰遂起身,将离折枝最近的一面长窗打开。

日色自雕花的窗楣上潜入一线,染于小姑娘玉白的肌肤见,如纱如雾。

折枝便这样立在房内唯一的光亮处,雪腮通红。

她与谢钰虽有过几场情事,可这般立在他跟前,却还是第一回 。

且,偏偏还是白日里。日色明亮,抬眼之间,一览无余。

她慌乱地低垂下眼,羽睫上也盛了薄薄一层日光,绒绒如金。

窗楣外的夏风拂过她的肌肤,带来几分别样的烫热。

谢钰的视线往她因羞赧与热意而微微泛出薄红的身子上徐缓而过,似在欣赏一支养在玉瓶中的芍药。

“哥哥——”折枝颤声唤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浴桶上,似在心底里挣扎了一阵,终于还是低声道:“折枝有癸水在身,不好进浴桶。”

谢钰轻笑,指尖停落在她丰润的唇上,轻轻碾转:“那妹妹素日里来癸水的时候,都是如何洗沐的?”

折枝将视线挪到放在浴桶旁,原本是用来舀水的木瓢上,本就绯红的雪腮愈见滚烫:“是,是站着洗的。”

“听着倒是颇为有趣。”谢钰薄唇轻抬,握着她的手腕,不容置喙地带她一同行至浴桶跟前。

在折枝抬手之前,信手拿过了木瓢,舀起些浴水,往她纤细的颈上徐徐浇落。

温热的浴水流淌过小姑娘花枝般柔嫩的颈,在那对精巧的锁骨上积起两方清浅的湖泊,又渐渐盈满,顺着散落如缎的乌发于雪肤上肆意游离,最后滑落到足踝上,晶莹坠地。

浴水中浮着的花瓣却停留在凝脂似的肌肤间,与那一身落梅似的痕迹融在一处,不分彼此。

谢钰抬手,捻起一片落花放入口中,轻尝了一尝。

尽是香甜滋味。

折枝秀脸绯红,连那圆润的耳珠上亦是一片赤色。

她试图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澡豆,指尖方触及到外头小银盒上的雕花,整只银盒便被谢钰拿了过去,信手旋开。

“哥哥。”折枝低低唤了一声,语声也似被浴水泡过一般,软得没有半分力道,只隐隐带着几分央求:“折枝自己来便好。”

“我来时便说过——”谢钰的视线落于她绯红的耳珠上,唇角微抬:“我亲自服侍妹妹。”

沐身用的澡豆被在他的掌心里融开,化成浅黄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