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9页)

殷长夏在棺材里躺了一会儿,忽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试探:[江听云做了什么?]

宗昙:[……]

殷长夏:[我只是觉得,同为凶棺之一,江听云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宗昙:[你是想说他发蠢?]

殷长夏沉默不语。

也不算发蠢,和稚子很相似。

过度的沉溺于自我,对认定的事情执着,无法触及到外面的声音。

宗昙满眼讥讽:[当初他痴傻的样子才是少数,算计别人倒是多数。]

殷长夏:[……我曾经听过别人说过,受过重创过后,意识会产生保护机制。可能痴傻着,会是他最想要的?]

[不会的。]宗昙的语气坚定。

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在耳膜中响起,[那曾经是江听云最不屑的样子。]

殷长夏突然多嘴:[那你呢?]

宗昙的灵体突然自右手而出,一袭红衣刺目,同殷长夏一同睡到棺材里。

他和他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隔。

两人对视着,在这种狭窄的空间,目光纠缠而又激烈的碰撞了起来。

这绝无半点旖旎。

有的只是,互相侵略,各不相让的紧迫。

像是喝着一壶烈酒,入喉的时候还有灼心之感。

宗昙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危险:“你在探究我什么?”

心脏在颤栗。

殷长夏有种手握刀尖之感,这把刀日经风霜,就算暂时生了锈,也极其容易戳伤掌心。

殷长夏:“那你晚上又为什么要提醒我危险?”

他没有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躲过去,而是反问宗昙。

明明没有动手。

可仅仅两句,就像是赤手空拳的搏击起来,有那种拳拳见肉的感觉。

宗昙:“……”

他忽然紧盯着殷长夏:“是啊,为什么。”

他们离得太近,宗昙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真的沉思了起来。

如果得不出答案,便会生出凛冽的杀意。

殷长夏有种错觉,对方下一秒就要把他拆吞入腹,脑内的感官连接,仿佛连对方的鼻息都能感知得到。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殷长夏嗓子发紧,他必须给予宗昙答案!

“我的身体里有你的骨头。”

“你再也找不到这样契合的身体了。”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选择提醒我的,对不对?”

宗昙:“……”

殷长夏低声念了许久,仿佛要把这件事植入宗昙的脑子一样。

宗昙的目光却变得锐利,抬眼看向了殷长夏。

宗昙凉凉的笑着:“原来是这样。”

说着,他将手放到了殷长夏的发丝之间。

“原来我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喜欢这具身体。”

答案的理解发生了偏差!

殷长夏猛地挪后,可惜棺材太狭窄,根本无法离开太远。

身体几乎是在发颤,酥麻感蔓延了半个身体,殷长夏捂住了口鼻,眼瞳里几乎因为这种强烈的感觉萌生出一层水雾,不知道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在颤栗着。

怎么回事?

宗昙的手指已经顺着发丝,抚摸到了他的动脉血管,一下又一下:“别再对我产生好奇,你再探究下去,就不好全身而退了。”

说完这句话过后,宗昙重新回到了右手当中。

殷长夏缺氧似的,按了下钢棺里的按钮,赶忙从里面爬出来。

身体发冷,又在发颤。

然而持续时间并不算太长,只有那短暂的几十秒。

奇奇怪怪的感觉。

唐启泽瞧他醒来,连忙走了过来:“你睡得也太久了吧?现在都快九点了!A馆的展览会要……”

他的话尚未说完,像是猜到什么似的,表情凝固着:“载物的第一步是继承,第二步是对接,第三步是融合。”

应该不算违背和大哥的约定。

这种情报,殷长夏只要想打听,自然能拿到手。

殷长夏微怔:“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唐启泽:“……你的脸很红。”

殷长夏:“刚才棺材里太闷了。”

唐启泽:“能闷成这个样子的?”

殷长夏一脸懵逼:“对啊,不然呢?”

唐启泽:“……”

他还以为是宗昙突然‘心甘情愿’了呢!要不然进展不到对接那一步!

原来是他想多了?

唐启泽觉得自己老脸都挂不住了,都怪大哥那种形容,搞得他始终觉得载物对接,就是在搞黄色。

但对方可是宗昙啊!

那个高高在上的boss!

一想到这里,唐启泽就打了个寒颤。

若说唐启泽一辈子最害怕的东西,那必属宗昙,连陆子珩和唐书桐都要靠边站。

这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怎么可能搞黄色!

殷长夏从棺材里爬出,发现所有玩家都汇聚到了桌子旁,个个正襟危坐,表现得面如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