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 宋临初反抗的念头被某个早有预谋的人压得死死的。

上次的一切事情都发生在宋临初意识不甚清醒的时候,被酒精过度支配的脑子昏昏沉沉,对一切感知都慢半拍, 直观感受没那么强烈。

这回他清醒着, 生生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直冲脑髓, 无法抗拒。

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周围万籁俱寂,只有半圆的明月还高高悬挂在空中,悄悄地从半拉的窗帘中探进个头来, 聆听檀总的亲自教学。

现在还是初春,天气依旧带着料峭的春寒,万物都还沉寂在冬日的尾巴中,可盎然的春意却笼罩了这方寸之地。

也许是春天的日头太过于灼人,让檀越的手心也变得滚烫, 比岩浆还要炙热。

它犹如被赋予了魔法,支配着人类的喜怒哀乐。

它的魔咒为快时,人类犹如骑了巫婆的扫帚,被送上高高的云端,脚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思绪是飘飞着的。

在这种冲击下,人类像一只搁浅的游鱼,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因过度的刺激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又被亲吻掉。

它的魔咒倏然变慢时,人类瞬间从高高的云端跌落进无底的深渊。

深渊中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焦躁, 像一片片轻轻飘落的羽毛, 挠得人更加心痒。

慢悠悠的魔咒中, 人类推拒的手不自觉地慢慢变成了抓住衬衣的姿势,低低祈求魔咒的主人把咒语念得快些。

在这种时而快时而慢的魔咒折磨中,人类的防线溃不成军,决堤成一股股的洪流,轰然炸开。

人类的手无力垂下,砸在雪白的床单上。

这个方寸之地的春日温度似乎格外高,连一向怕冷的人类额角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料峭的春寒轻轻敲打着紧闭的玻璃,想给这片空间输送一点寒意,让灼人的温度降下来,却被无情地隔绝在窗外,在玻璃上留下一片片恼羞成怒的白雾。

在倾泻的洪流中,人类的脑子一片空白,连带着魔咒的手游移到了别的地带也没发现。

它显然曾经造访过这里,早已轻车熟路,连向导都不需要,便在两座挺翘山峦形成的沟壑中,寻找到了它的秘密基地。

窗玻璃上的白雾越聚越多,凝成了一股晶莹的水珠,悄然滚落。

也许是它砸在地上的声音太大,惊醒了被魔咒支配的人类。

人类无力垂在一侧的手抬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抓挠着施法人的背脊,想用疼痛来唤醒施法人的良知,放他自由。

可施法的人实在太狡猾了,他比人类本身还要了解他的秘密基地,也不知道在里头按中了哪个开关,人类一下神经紧绷,犹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弦,又在顷刻间软成了一滩。

被驯服的人类失去了尖牙利爪,成了魔法主人的盘中餐,也是这世上最诱人的美食,散发着春日的芬芳,令人食指大动。

皮带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轻车熟路地故地重游。

脆弱的人类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只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任皮带开疆拓土。

夜越来越深,喧闹的都市慢慢归于寂静,七彩的霓虹灯一盏盏渐渐熄灭,留下一片浓稠的夜幕。

洪流再次聚集成海,脆弱的堤坝在一次次的水浪拍打中,根本承受不住这犹如万钧的冲击力,防御能力越来越薄弱。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一片磅礴的春雨浇灌下,堤坝最后还是没承受住洪流的冲击,再次决堤而出......

夜还很长。

这场独属于二人的喧嚣一直到凌晨四点了才落下了帷幕。

宋临初这次出息了点,没再晕过去,可也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刚从水雾缭绕的卫生间被抱出来,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檀总被禁了大半个月,又一次吃了个爽。

把宋临初安置好后,他去宋临初的房间里,在床头柜里找出那支几乎没被使用过的药。

青年显然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在睡梦中也在强烈地抗拒。

檀越亲吻着青年敏感的耳廓安抚。

事实证明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方式是不可行的。

毕竟猛兽就算吃饱了,也还可以吃餐后点心。

睡梦中的宋临初再一次被惊醒时,惊恐地发现老男人换了个方式给他上药,让他差点崩溃。

天下男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跟了只狗!

还是自己挑的!

......

......

隔日一早,檀越的私助程斌和打手阿勇按照檀越的吩咐,一早开车等在了檀家的别墅门口。

临近7点的时候,檀越裹着清晨的晨雾,坐进车里。

“先生,”程斌看着檀越眼窝下的黑眼圈,担忧地问,“您是不是又加班了?”

檀总岂止是加班了,他基本就没睡,只在外头天蒙蒙亮时,囫囵眯了一会儿。